你今天晚上沒有……抗拒我,所以並不難猜。”只因在他的總統辦公室裡,也曾被人安置過高階監視器,那種場合都可以下手,更何況是他的房間了。
但他很確定,總統府的監視器和家裡的監視器並非是一人而為。只因總統府的監視器微小如粒,幾乎微不可見,但房間裡的監視器雖然擺放隱蔽,但卻並非最高階的監視器,所以白素才能那麼快就察覺。
楚翎不會這麼做,他如果想要監視他,根本就不會讓人輕易發現監視器的存在,奶奶和父母也不會這麼做,這是他的私人領域,涉及隱私……
“唐天瑜?”
是白素的聲音,她一向聰明,他能猜到的事情,她又怎會猜不到。
楚衍一時沉默,因為他在思索唐天瑜做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白素嗤鼻冷笑,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她在房間裡放置監視器幹什麼?今天晚上她並不知道我會住在這裡,她是為了偷窺誰?楚衍,你告訴我,她是為了偷窺誰?”
“素素……”他輕喚她的名字,伸手過去,還沒碰到她的肌膚,就被她抬手打了一巴掌。
“啪——”
那一巴掌,不偏不斜,狠狠的打在了楚衍的臉上,楚衍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措手不及,毫無防備的承受了她的力道。
白素手心發燒,可見那一巴掌有多重。
打完後的白素,似乎也愣了愣,她沒想到她會打楚衍,而楚衍……接受了這一巴掌。
莫名的一巴掌,莫名的怒火燃燒,莫名的……恨意難消。
楚衍站在那裡,臉上火辣辣的疼,強烈的光線下,他的瞳孔迅速一收,不適的眯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素。
除了陳惠、楚修文和顧維,沒有人敢這麼對待楚衍,可如今有人敢打楚衍,卻不被楚衍還擊,唯有眼前白素。
有時候連楚衍自己都覺得奇怪,白素真的有那麼好,那麼特別嗎?
也許,真的是中了邪。
世上女人千萬種,可唯獨只有一個白素被他收在了眼裡,放在了心裡蜀山五臺教主。
“解恨嗎?”
楚衍的聲音充滿了悲涼,他很少將這樣的情緒展露在人前,那樣滄桑的聲音幾乎讓白素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解恨嗎?她問自己,恨意難解。
恨,多麼沉重的字眼。
如果以前她的眼裡有愛的話,那麼現如今她有的只是無盡的現實和仇恨。但她悲哀的發現,她依靠這個男人,回到首都後的她必須在他身邊方能安身保命。
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將自己蜷成一團,那些綁架記憶一湧而上,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沉陷,他在她身旁躺下。
一張床,兩個人,卻盤踞在大床兩側,距離安全卻又疏離無比。
無人開口說話,良久之後,他聲息凝滯:“你要明白,縱使我擁有權勢,可以一手遮天,但面對死亡,我卻無能為力,生死無常,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他說:“我知道你恨我,恨吧!縱使恨,我也放不開你。白荷的死,我很抱歉,沒人希望這樣的……”
楚衍不提白荷還好,當他說出白荷的名字時,白素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她驀然轉身瞪著楚衍,眸子血紅。
面對這樣的目光,楚衍卻笑了,笑容溫暖。
他將她拉在懷裡,他身上尚且穿著睡袍,但她全身赤~裸,如今貼在他的懷裡,她甚至能夠察覺到他強健的胸膛,堅硬的肌肉透出絲絲縷縷的炙熱,那樣的熱度與她的冰涼截然不同……
他伸手握住她的左手,然後放在他的脖子上,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我活著,你永遠都是我的,但如果我死了,你就解脫了。現如今,你我陷入愛恨兩難境地,舉步維艱,如果面對我,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性的痛苦,你為什麼不選擇殺了我呢?”
白素目光茫然。
他低聲催促:“想想白荷,想想你的右手,就算如此,還是下不了手嗎?”
不能提白荷的,白荷是白素喪失理智的最後保護屏障,所以當白素目光寒冽,單手掐住楚衍脖子時,楚衍微微含笑。
素素,被你如此憎恨、厭惡,我……寧願死了。
死亡並不可怕,想想我這兩年是怎麼生活過來,生不如死。
從來都不怕死,只怕痛苦的活著。
白素力道很重,欲置人於死地。
楚衍臉上沒有痛苦,更沒有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