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有一個白素。
“……”白素唇抿起,沒說話。
慕少卿朝白素逼近:“你能幫你丈夫早晨系領帶嗎?”
“……”
慕少卿冷冷的說道:“你能在你丈夫擁抱你的時候,溫暖的回擁他嗎?”
“……”
原來,當一個人麻木到極點的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也只會平靜無波的看著對方,淡淡的迎視著對方的視線。
亦如:白素。
這一次,慕少卿笑了笑:“這些都是再簡單不過的生活小片段,可你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這樣一個你,我要你幹什麼,鬧市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女人都比你不知強了多少倍……”
白素眼眸驟縮,似是被慕少卿的話刺傷了一般。
慕少卿見了,其實心裡沒有一絲一毫報復的快感,有的只是悲涼和難過……
“你說什麼?”一道近乎結冰的聲音在房間內突兀響起,此話一出,似乎就連空氣也在瞬間凍結了起來。
定睛望去,只見楚衍不知何時回來了,臉色陰寒,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慕少卿。
慕少卿無視楚衍的憤怒,冷冷一笑,語聲無謂,似痛似快:“原本很好奇你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唐天瑜為什麼會有了你的孩子。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對她生厭了……”
這一刻,楚衍臉色可怖到了極點,顯然被慕少卿激怒了,白素面前好像有一陣風快速刮過,還沒看清楚怎麼一回事,就見楚衍揪住慕少卿的衣領,揮出一拳狠狠打在了慕少卿的臉上。
“慕少卿,你還是我認識的慕少卿嗎?”楚衍近乎咬牙切齒道。
那一拳很重,慕少卿嘴角被打破,他不在意的擦了擦血漬,站穩身體,笑了笑,忽然出其不意的還擊給了楚衍。
但那一拳卻被楚衍抬手狠狠攥住,攥的那麼用力,以至於手背上青筋隱現。
慕少卿咬牙道:“你呢?你還是我認識的楚衍嗎?你明知道我愛她,你明知道我離開她的時候有多痛苦,可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跟她結婚的那個人為什麼會是你?”
楚衍狠狠甩開慕少卿的手,聲音清冽:“我把你當朋友,當兄弟,當一輩子的親人,可你怎麼能這麼說她,你明明知道她殘廢了,你明明知道她心裡有多苦,你說你連多看她右手臂一眼都不敢,因為你擔心她會難過,可你剛才都對她說了什麼。你字字句句往她心口上扎刀,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嗎?”
“別對我說教,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為了國家感染上中毒性腎炎,我因為愛她,選擇跟她分手。我一直瞞著不讓她知道,但你知道,你就站在玻璃窗外面,你知道我躺在病床上透析有多痛苦,你握著我的手,對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慕少卿看著楚衍,眼神痛苦受傷,“你欺騙了我,楚衍。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趁我不在的時候,跟她在一起,怎麼可以?”
室內一片沉寂。
楚衍下意識看向白素,她神情震驚,看著他,也不知還是在看著慕少卿,他目光凝定在白素身上,卻對慕少卿說道:“我知道,我欠了你。”
慕少卿自嘲道:“你和她要結婚了,我竟然最後才知道,那天我帶她離開婚紗店,如果我真的要落井下石,我會直接對她說出實情,依我對她的瞭解,她是不會拋下我去跟你結婚的,但我猶豫了,我……怯步了,萬一我出事,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她該怎麼辦?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啊!”
“欠你的,我都還了。”楚衍臉色沉凝,眼神中蘊含著不知名的風暴。
慕少卿冷笑道:“還?你用什麼還?我掙扎求生的時候,你在哪裡?你這位好兄弟可曾到醫院看過我?你當時正跟我喜歡的女人新婚燕爾,你明白什麼叫萬念俱灰嗎?如果你明白,你怎麼能期望我原諒你。”
“……”楚衍轉眸看著慕少卿,那雙眸子裡蘊含了太多東西,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慕少卿狠狠的盯著楚衍,語氣生硬:“楚衍,你妻子說我落井下石,其實真正落井下石的那個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不該這麼說阿衍,他對你真的盡力了。”說話的人是徐澤,他剛進來不久,但卻怒火中燒。
慕少卿眼神裡夾藏著可怖的陌生色:“又要一起同仇敵愾了嗎?為什麼明明做錯事情的那個人是他,可你們卻都要拼命維護他,好像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一樣,不覺得可笑嗎?”
“慕少卿,七年前阿衍把他的一隻腎給了你。”徐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