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有後跟的軟底拖鞋,走路時沒有一點聲音。她在夜色中像一隻翩躚的蝴蝶,腳步輕快得要飛了起來。
再見吧,歐陽王府!再見吧,歐陽牧!
什麼王府?不過是華衣包裹著蛆蟲!也許,他們就在這層外衣的掩護下冠冕堂皇地做著一些苟且齷齪之事。這和現代的那些貪官有何區別?看來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遏制不住這些政治“毒瘤”的。
雲襲想著便嘆了口氣。
不過,那個歐陽軒倒是有幾分俠義之氣。長相俊美,心靈善良,性剛情烈,義正詞嚴——還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天哪,這是個近乎完美男子。雲襲神智恍惚了一下,心驀地“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她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自怨道:瞎想些什麼呢!
夜色似乎極力想掩護她,更濃地鋪向歐陽王府。
遠遠就看到了王府的府門。耀眼的燈光下,王府高大的紅漆府門顯得莊嚴肅穆。深邃的門庭,讓雲襲想起了“侯門似海”這幾個字。
雲襲瞄了一眼,發覺王府府門只有一個人看守,而且這個人似乎縮著脖子在打盹。雲襲一喜,暗暗慶幸自己吉人天相,終究不受命運的制裁。
就在雲襲沾沾自喜之時,一個人影突然像鬼魅一樣地從天而將。不等雲襲反應過來,迅疾將她的語穴封住。再將她攔腰一抱,身形兩晃,幾步就掠回了王府。
第五章,蝴蝶折翅
前功盡棄!
雲襲心裡哀鳴一聲。 她不停地扭打著那個人,無奈這個人將她挾得緊緊的,任她怎麼扭動也無濟於事。
放開我!你不得好死!絕你十八代!——她在心裡狠狠地將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雲襲絕對是一個斯文雅緻的現代女孩,平時不說半句帶髒字的話。此刻,眼看機會就在幾步之遙,卻被橫空而降的人襲了個正著。實在是*了她,才讓她搜腸刮肚地翻找惡毒的字眼轟擊挾持她的這個人。無奈她的語穴被封住了,縱然嘴巴張得變了形,也吐不出一個字。
挾持雲襲的人正是歐陽王爺歐陽牧。
當雲襲像蝴蝶一樣往外翩躚的時候,歐陽牧正在花園裡冥思苦想:怎樣說服倔強的歐陽軒交出雲襲。正好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嫋娜的身影輕盈地往前飄動。仔細一看,心中不由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他將雲襲挾到他的房間,摔在床上。嘴角微微一牽,一絲冷冽的笑意往臉上浮了浮道:“你這丫頭還真不知道好歹,別人救了你,你不但不謝恩,還欲恩將仇報!”
你快放了我!不然,我一頭碰死在這裡!雲襲憤怒地望著他,恨不得眼睛裡長出一把劍,將面前的人捅成肉末。
歐陽牧看著雲襲被憤怒扭曲了的臉,得意地笑了。他找出一根繩子,將雲襲捆了個結結實實,再將她平放在床上,蓋上被褥。然後湊到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就乖乖地呆在這裡,好好養傷。你是南國未來的王妃,所以你的容貌不得有任何瑕疵。等後天皇上召見時,我要你成為傾國傾城的美女!”
你混蛋!你王八蛋!你——
雲襲突然覺得自己無論怎樣罵都徒勞無力,因為她根本就罵不出聲啊。上帝啊,請賜予我無形的力量,將這該死的歐陽牧碎屍萬段!
歐陽牧哈哈一笑,喚來丫頭可兒:“去,到冷福晉那裡把皇上賞賜給我的金瘡藥拿來。”
“是。”可兒笑著看了雲襲一眼,低著頭出去了。
歐陽牧又喚來自己的部下冷赫吩咐:“除了丫頭可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踏進這裡一步!”
“是!王爺!”冷赫領命。即吩咐自己的幾個手下,將歐陽牧的房間軟禁了起來。
香爐裡煙霧氤氳,將房間裡薰染得香氣濃郁。雲襲蹙著兩葉柳眉,徒勞地掙扎了一會無果,乃睜著一雙嗔怒的眼睛狠狠盯著歐陽牧。
歐陽牧揹著手,得意地看著雲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慢悠悠道:“本王勸你還是省點力氣,趁這幾天養養心性,把《女兒經》在心裡溫習一遍。不然嫁到南國皇宮,整天繃著個臉子,我怕那南國國王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哦。”
雲襲望著歐陽牧那張得意的臉,恨不得將他生啖活剝。她苦於自己被捆住了手腳,不然,即使拼得一死,她也要奮不顧身一博!
歐陽牧那張冷峻的臉,標明著事情的嚴肅性。自己將成為兩個敵國化敵為友的一根和事線。這線的一頭系在歐陽牧手裡,一頭系在南國皇帝的手裡。如果自己真嫁到什麼南國去,以後的一舉一動都將受他們的牽制,毫無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