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這麼早就出去了,臉也沒洗,飯也沒吃。”
“幹啥去了?”
“他說護校。”
“啊,護校啊,去吧。沒事。”
“不對吧?才6點鐘就護校?護校也不用這麼著急啊?飯都不吃。再說,這幾天他一直說護校,天天早早就跑了。會不會去幹別的了你還是趕緊起來,去學校看看吧。”
謝萬德趕緊起床,洗了把臉,開著車到了學校。
學校裡哪有學生的影子?連一個門衛都沒有。一直等到快8點,門衛的老大爺來了。
老大爺翻看了學校日記,說今天是某某班護校,護校的學生的名字都在那上面,你看看有沒有你家孩子的名字。
謝萬德看了看,今天不是他好兒子的班級護校,那上面也沒有他好兒子的名字。
謝萬德叨叨咕咕,說孟雲心無事生非,耽誤他睡覺。開著破車就要往家走。
走到半路看到幾個學生,就停下車來,問他們是哪個班的?是不是今天護校。
那些學生是謝小寶同年級、不同班級的,認識謝小寶。聽到是謝小寶的父親來找他,就告訴他,謝小寶這些天一直在學校,跟他們班的同學一起,前幾天是護校來著,這幾天在學校旁邊的一個小賣店裡打遊戲。
謝萬德聽了才認識到這裡面確實有問題,就趕緊下了車,上前仔細打聽那個小賣店的地址。
謝萬德和孟雲心開著破車,七拐八拐地找到了那個小賣店。
門口停著謝小寶那輛花了2000多塊錢買的高檔腳踏車。車筐裡放著車鎖,車鎖上帶著家門鑰匙。謝小寶腳踏車都沒鎖,家門鑰匙都沒帶在身上,就急三火四地一頭扎進遊戲廳。
這個遊戲廳很隱秘,從外面看,是個小賣店,裡面還有一個屋子,有3、5臺遊戲機,謝小寶滿腦袋汗,一邊大呼小叫,一邊興奮地打著遊戲。
謝萬德看了,都要氣瘋了。
他眼睛裡滴著血,都想拿刀殺人了。
他一把薅住謝小寶的頭髮,把他薅到了小賣店的外頭,抬起腳開始踢謝小寶,謝小寶被踢的一溜跟頭,連滾帶爬。
當他看清楚是他爸找到這裡的時候,驚訝得都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爸是怎麼找到這麼隱秘的地方的。
“你這個敗家的東西!你氣死我了。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東西!你。。。。。。。你。。。。。。。你。。。。。。。”
謝萬德用手指著謝小寶,氣得渾身哆嗦,說不出話。
謝萬德回身來到小賣店,抄起一把椅子,掄起來就把小賣店的櫃檯砸了。一邊砸一邊大罵:
“你們到底是開小賣店,還是開遊戲廳?!容留未成年人打遊戲是犯法你們知道不?你們這麼害人,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是害人你們自己知道不?知道不?”
他一邊罵,一邊砸,伴著大罵的聲音,小賣店的櫃檯玻璃碎片橫飛,貨物撒了一地。
等到小賣店的老闆娘聽到動靜來了的時候,謝萬德已經把謝小寶的腳踏車扔到車後備箱、薅著謝小寶,拉上孟雲心,上了破車,絕塵而去。
從此以後,謝小寶就被謝萬德關在家裡,一步不得出門。
孟雲心張羅的全家人出去打球、游泳、爬山,早就被謝萬德封殺了,在他看來,那些東西不僅沒用,還得花錢。只有補課是正經。
孟雲心白天上班,謝萬德生意也不做了,跟謝小寶就這樣在家裡圈著,耗過了一個假期。
2002年的9月,謝小寶初二的第一個學期。
9月份,新學期來了,謝萬德終於鬆了口氣,謝小寶開學了,謝萬德可以出去跑跑生意了。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孟雲心接到了孟爸爸的電話。
孟雲心的母親生病了。
孟媽媽得的是腎結石。孟媽孟爸在退休後來到了J市,用這輩子全部的積蓄買了間小房子,打算跟一兒一女安度晚年。孟爸孟媽都是高中教師,幾十年如一日辛辛苦苦教書育人,一輩子兩袖清風什麼都沒攢下,只攢下了優秀教師的好名聲。
退休後來到J市,仍然有很多私立高中聘請他們來講課。
孟媽孟爸就撿了一個離家比較近的私立高中,在退休在家賦閒了幾年之後,重操舊業,又開始了教書育人的生涯。
這天孟媽媽正在上課,突然腹部開始疼痛,她強挺著上完了課,推著腳踏車艱難地往家走。
走到半路,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