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巫山喝酒,狗肉館的環境吵雜、喧鬧,旁邊桌在吆五喝六的拼酒,服務員走來走去,孟雲心不大一會就找到了群聚會的感覺,豪情萬丈、嬉皮笑臉地跟他喝酒對詩。
而現在這間西餐廳,燈光幽暗,客人稀少,相對封閉的環境裡她頭一次和寧靜單獨對坐,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寧靜把倒著紅酒的高腳杯推到孟雲心面前:
“杏兒,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何況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喝。今天我倆一醉方休。”
孟雲心看著寧靜,內心有點哭笑不得:這怎麼非得都喝的七顛八倒物是人非,才算療傷?
她緩緩端起高腳杯,啜了一口。
“杏兒,你失戀過多少次?記得清不?”
孟雲心聽罷心裡暗自計算:從小學四年級上間操時她跟隔壁班的男生眉來眼去算起,誰知道失戀多少次了?暗戀的算不?單戀的算不?被撅的算不?離婚算不?
她撓撓腦袋,衝寧靜咧下嘴,笑一下:“記不清了,時間太長了。我早戀。有點太早,小學四年級開始。”
寧靜被她逗笑了,“咕咚”又喝了一口:“你可真行。”
“哎哎,喝紅酒沒有你那麼喝的。你飲牛呢啊!”
寧靜又問:“那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戀的不?或者說被甩的不?就拿你這次為例。”
孟雲心聽完又咧了下嘴,這次是苦笑:誰知道從哪一天開始。
她以“若水”的身份和獵豹訣別,是1月26日;她看見獵豹急不可耐地去見“若水”,是1月7日;她最後見獵豹那一面,是那個風雪夜;她第一次感到他跟她貌合神離,是平安夜那晚;,她第一次感到他對她的生日禮物不滿,是1111他過生日那天;她和他最後一次溫馨擁抱,是她加班那晚他們倆靠在日月石邊。。。。。。
誰知道從哪一天、哪一刻開始,倆人就漸行漸遠了呢?
她只好搖搖頭,對寧靜說:“我不知道。也許對方知道。他心裡清楚,從哪一天、哪一刻、因為哪件事,決定放棄。”
寧靜看著她苦笑一下,舉起酒杯倒進嘴裡一大口:“被甩的人都是這麼糊塗。最後一個知道的,總是我們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就成了個多餘的人。成了一個備用的人,成了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孟雲心疑惑地望著他:“備用的人?”
“對。備用的人。就是傳說中的備胎。”
孟雲心聽罷笑了一聲:“你是備胎?誰的備胎?”
寧靜看她笑他很是惱火,“你笑什麼?沒準你也是別人的備胎。她這邊跟你柔情似水的同時,那邊沒準跟別人投懷送抱。”
孟雲心想到獵豹在跟自己還沒結束之前就搭訕“若水”,跟“若水”結束前又爆出個“30歲漂亮未婚女子”,那她豈不也是備胎?沒準是利用率最低的那條備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也跟著苦笑一下:“是啊!我也做過備胎。可惜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條輪胎。”
寧靜撇了她一眼,“咚”一聲墩一下酒杯,聲音漸高:“可惜我一直對她那麼好!說把我變成備胎就變成備胎!”
孟雲心蒙了:“這是怎麼的了?不是說給我療傷嗎?怎麼看著越來越像失戀陣線聯盟控訴會?”
寧靜拿起酒瓶又到了大半杯酒,自顧舉到唇邊:“美人在時花滿堂,美人去後空餘床。床中繡被卷不寢,至今三月猶聞香。”
說完,一大口酒又倒進肚裡。
孟雲心拿起酒瓶搖了搖,只剩下一點點了。寧靜已經大醉,不能再喝了。
看樣子,今天她不僅沒被療好傷,還被傳染了。
“寧靜,寧靜,不能再喝了。再喝找不著家了。”
“找不著。。。家。。。就去。。。你家。”寧靜的舌頭已然捋不直了。
“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裡?”寧靜茫然地站起來,腳步踉蹌地往門外走。
剛一出餐廳的門,一陣風吹來,寧靜見風就吐,“哇”一大口就噴了出來。
孟雲心趕緊上前,打算扶住他。
寧靜一把甩開她,往前一撲,腦袋“咚”一下撞到人行道的路燈杆上,被彈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掙扎著打算站起來,一口酒往上湧,一側身一張嘴,“哇”一口,又吐在了地上。
孟雲心忍住惡臭,捏著鼻子上前拉住他。
寧靜坐在地上雙手拉住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