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玉堂嘿了一聲:“我們五個人頂你們一堆老頭子呢!”
樓震嘿嘿地笑,有點不認同,但心裡聽著還是很高興,面上卻黑下來:“臭小子,就知道吹牛耍橫,你知道我們那會兒是什麼樣子,我們吃的鹽都比你多呢!”
樓玉堂道:“我記著呢!您瞧好就是了!”
樓震去拍他後腦勺:“不要做出格的事,你瞧你那天把你媽嚇得,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覺!”
樓玉堂聽他父親口氣和善,就道:“我那是在一個女孩子家玩鬧弄的,白瓊華您知道不?白東華的小女兒?”
樓震一聽到白東華就開始橫眉豎目:“你跟他女兒搞一塊兒了?”
樓玉堂一見他父親的臉色,眼皮就一跳,又不肯作罷,硬著頭皮就道:“您瞧您,過去的事情還沒放下來,白家現在勢力大,我跟她女兒做朋友,那對我也有好處不是?”
沒想到樓震大掌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沒放下來?我是永遠不會放下來的!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斷了,你如果還認我這個爸,你就趁早給我一刀兩斷!白東華的女兒,哼,你竟然有這個心思……”
樓玉堂被震得目瞪口呆,嘴裡嚼得滿滿都是,只是定格了似的望著他父親。
他父親也望著他,胸口一起一伏,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面目猙獰得像只發怒的雄獅。
“爸……爸爸您聽我說嘛!”樓玉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樓震餘怒未消:“給我好好在家待兩天,哪兒也不許去!”拂袖而去。
樓玉堂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父親走出門去,到想明白這中間的難處時,又懊惱起來,一揚手,“咚”一聲,把吃剩的蘋果摔到地上。
白瓊華這邊也懊惱起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為了白宇。
除了那日生日宴之後,瓊華就沒再見著白宇,也不知道怎麼忽然就這麼忙,難得她放暑假,卻見不到他人,又因為那日明明……心裡覺著好像故意在躲著她似的,這就讓她更加懊惱喪氣了。想著得問問他,但心裡又有個聲音在強烈抗議。
這日她眼見著白宇被父母叫到書房去,自己叫他,他只點點頭,面上涼涼的,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她心裡一陣難過,也發誓再不理他了,叫人搬了把躺椅到後院,自顧自看起書來。看著看著竟然睡過去了,等醒過來時,發現白宇站在一邊,也不知站了多久。她以為在做夢,揉揉眼睛,見他對她笑,她也笑了起來。
忽然記起自己發過的誓,她立刻收了笑,板起臉來。
白宇見她轉過身去,就坐到扶手上逗她:“怎麼了?大小姐生什麼氣?”只見她不動不響,過了好久才悶悶地回:“你理我幹什麼?”
白宇抬頭看了看天,此時碧空如洗,豔陽高照,只是這裡是樹蔭,涼風徐來,愜意得很。樹上知了叫得歡快,更顯得周圍幽靜舒適。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你說這意境……”白宇徐徐道,“還是這裡最好!”
瓊華徐徐轉過臉來,看了看他,又嘟著嘴轉過去。
白宇輕笑:“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你也不附和附和。”又去理她散落在躺椅上的長髮,看著它們在手上被清風吹起來,又散落下去。
瓊華拉過自己的頭髮,理到胸前,過了會兒又加了句:“我理你幹嘛?”
白宇就彎下腰去,兩手撐在扶手低頭看她,聲音呢儂:“真不打算理我了?”
瓊華縮了縮身子,把臉埋在手心裡,來了個不見不聞。
白宇盯著她的手臂,她穿著鵝黃色短袖連衣裙,這顏色很襯她的膚色,無論是露肩短袖,蓬蓬裙還是曳地裙,她穿得都很好看。就像現在,這條手臂在這鵝黃色映襯下嫩白飽滿,像蓮藕一樣好像能掐出汁來。他曲著食指輕輕輕輕地碰觸著,直到感覺到她的顫慄。他縮回手,強笑了下。
瓊華鬆開蒙在臉上的雙手,也不敢回頭看他,也不敢動,只是睜著眼,面上呆呆的,心卻快跳到嗓子眼了。
白宇終於站起身,拂開她頭上的花瓣道;“我這些天會很忙,你自己玩,乖乖的!”說著就往鵝軟石徑去,石徑通向門廳,他轉了個彎,就消失在綠樹掩映中。
瓊華輕輕將書蓋在臉上,這一刻,她心緒難平。
幾天來瓊華都覺得自己變傻了,時而發呆,時而想笑,時而又難受鬱悶,她想了很多,每一個鏡頭裡都有白宇的身影。有一種念頭在腦海裡閃過,馬上被自己打壓下來,但是那個念頭好像在腦海裡留了影,淡淡的影,帶著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