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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又轉向賈母,緩慢而從容地說道:“老太太,真是一言難盡。咱們府裡管著的莊子,這幾年裡十個裡面倒是有七八個是遭了這樣那樣的災收成不好的,頂多能收上一半的租子也就不錯了,而府裡的開銷是越來越大,莊子上收上來的那些穀子稻米雞鴨魚肉根本不夠府里人吃的,還要去外面另買。還有一項大頭。別的不說,就說這個人口,原本府裡養著二十幾戶家生奴才,二三百個奴才婢女也就足夠用了,現在呢,足足多了一倍人,多出來的這些人大部分都留在府內使喚,要吃飯穿衣,還要發月錢,哪一項不是損耗?我往日給太太說過,家裡人口實在太重,小姐小爺們的丫鬟婆子,竟可以裁下一半去。可是,太太卻說,使喚的人少了,就沒有國公府的派頭了,寧可別處節省點,也要留著,打腫臉也要充胖子。可是,別處如何節省?還有,現在宮裡也常常來人,那個大內監夏公公是隔三差五就要來的,一來就管我借錢,我哪有錢借給他?何況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