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心情去舞廳或熱鬧場合的和貴,搞得自己慾求不滿相當煩躁。但深澤卻覺得這樣的和貴很可愛,稍稍一碰,他的雙眸就泛紅溼潤。
「我自己的安全,自己會負責!」
和貴用華美的手指揪住他的領口,大言不慚地宣告。
怎麼可能!
我不就用這雙手把你搶過來了。深澤忍不住這樣想。
脆弱又虛幻的和貴是那樣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想除掉他護身的棘刺。失去利刺的薔薇美得好嬌弱,只能等待凋謝或被人摘下。
深澤嘴角微揚,輕鬆拉開他箝制自己的手。
「憑你這慵懶的身體也想保護自己?」
他一個使勁將和貴拉進懷裡,從背部一路撫摸到臀部,惹得懷中人兒渾身簌簌顫抖。
「呃……」
「再稍微忍耐一下,要有點耐心。」
深澤知道差不多可以擁抱他了,但如此一來又會太寵他。光是撫摸似乎無法滿足和貴,反而更刺激情慾似地害他抖得更厲害。雖然覺得這樣的和貴很誘人,深澤還是硬生生地放開他。和貴雙頰酡紅,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明知他溼潤的眼裡充滿哀求,深澤卻故意不看他。
即便如此,和貴仍無法坦率說出抱我,這點也深深勾動深澤的心。只要和貴開口,深澤絕對會毫不吝惜地擁抱他;但也因為他沒有,才更教人疼惜。
和貴總為自己滿溢的情慾感到羞恥,即使深澤努力想幫他也徒然。這是和貴要不得的缺點。
和貴對愛情向來疑慮甚深,總是極端恐懼被深澤拋棄,拚了命想把他留在身邊。因為討厭父親而視色慾為罪惡,萬分憎恨沉溺性愛的自己。
並不是和貴要求,深澤就帶給他快樂。而是他必須這麼做,才能讓和貴因悅樂而卸下自縛的硬殼。但是,和貴並不理解箇中原由。
其實,和貴越是認真工作,深澤就越沒必要繼續留在清澗寺家。只是和貴太過拚命陷入盲點,並沒看穿這件事。
不僅如此,他總是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得不到被愛的滿足感。
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一切都是深澤的刻意安排。他想要徹底融化和貴的保護殼,狠狠地弄壞他,好讓他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沒人能成為他的依靠。
「怎麼啦,和貴?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和貴茫然聽著從其他房間傳來的笑聲和熱鬧的三味線琴音,直到有人出聲才回過神。
仙崎老人用關心孫子般的沉穩眼神注視和貴。
寬敞的房裡只有他跟仙崎兩人,自己一出神氣氛就會冷下來。早知道應該請藝伎來助興才對。和貴這時懊悔也來不及了。
「真的非常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幾杯後勁十足的日本酒下肚,身體都熱了起來。
「該不會工作過度了?大家都說清澗寺家的次男簡直變了一個人,埋首努力工作呢。」
「那是之前太怠惰了。」
「原來是不願只靠愛情活下去嗎?不愧是日本男兒,真有骨氣。」
「多謝您的稱讚。」
本以為大哥國貴不幸遇難,清澗寺家會連帶被陸軍排擠,但仙崎似乎認為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和貴的想法其實很合理,但老人卻覺得他的想法稀奇。這也是不善和軍人相處的和貴,會對老人產生好感的原因。'星期五論壇'
仙崎不喜歡外界知道他跟清澗寺家的關係,即便要請和貴當模特兒,多半也約在朋友處所,或像今晚這樣約在熟識的料亭碰面。和貴認為沒必要隱密成這樣,不過這是深澤答應兩人見面所開出的條件。而且這種蒙上一層紗的秘密關係,也讓老人覺得有趣又新鮮。
「對了,要不要再找誰過來?只跟我一個喝酒,您一定覺得很無聊吧?」
「怎麼會呢。能跟你單獨喝酒可是無上的奢侈。」
仙崎滿足地點點頭,下一秒神情卻轉為認真。
「你就老實說吧,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
「咦?」
沒想到老人會重提前話,和貴不禁直視他的臉。
「我發現今天除了司機,還有個年輕男人在隔壁房等你。」
「——他是……保鏢。」
自覺丟臉的和貴說完,只見仙崎的臉色稍稍一沈。
「保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其實沒什麼。只是深澤太神經質了,硬要派人保護我。真是的,我明明是男人……」
「現在世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