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自己留在身邊,在這裡分手,對彼此才是最好的選擇。
慵懶地任身體癱躺在床上,疲憊至極的道貴宛如人偶動彈不得。他的眼眶盈滿淚水,頭髮跟臉頰沾滿了乾涸的精液。
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克勞迪歐的征服欲並沒有得到滿足,反而更覺悔恨。
「道貴。」
坐在床邊輕搭上道貴的肩,卻聽見他用虛弱的聲音說我已經不行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不知何時咬破的嘴唇滲著血珠。
「你放心,我不會再做了。」
道貴當然不可能就此安心,但起碼克勞迪歐已經不打算再欺負他了。
「對不起。」
「……別這麼說。」
仗著憤怒蹂躪道貴,實在不像他平常所為,也和他的個人原則相牴觸。
一想到頑強抵抗自己的道貴即將屬於別人,強烈的憤怒便淹沒了他,煽動他乾脆徹底毀掉道貴。
無奈事後卻招來這般可怕的結果,克勞迪歐滿心懊悔。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陷得這麼深,情緒起伏如此劇烈。
「你先睡一下。等你醒了,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請你先走吧,房錢我會付。」
「可是!」
「我應該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沒理由讓你這麼費心。」
道貴的聲音在發抖,但表情卻毫無退讓之意。
「求求你,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憐憫……就請你先走吧。」
身為男人,當然不能丟下道貴不管。
或許察覺克勞迪歐仍想繼續留下,於是道貴毅然決然望著他說:
「——最後,請原諒我對你撒謊。」
「什麼?」
「我騙你說討厭你、不想再見到你。」
一行清淚從他眼角滑落。豆大淚珠宛如瑰麗寶石,反映著他貞潔的心。克勞迪歐不禁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痛。
他深深愛著道貴,但那份愛卻幾乎撕裂道貴的身心。
「我很瞭解你的心情。……晚安了。」
克勞迪歐答應了道貴,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間。他到櫃檯付清了房錢,並交代飯店人員讓道貴安靜地睡到早上。'星期五論壇'
攔了輛計程車回到家時,已近凌晨兩點。傭人們皆已入睡,這讓克勞迪歐稍稍寬心。
好想用這雙手緊緊摟住他。
摟住被擁抱時再難受,都不會說不要的道貴。摟住就算是撒謊,也不會說出殘酷話語的他。
道貴應該也有苦衷,否則不會連愛情都捨棄,拚命忍耐自己對他的虐 待。他的堅強令克勞迪歐深深著迷,無法自拔。
依現下情況來看,他簡直成了重重傷害道貴卻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蛋。
這點教克勞迪歐實在難以忍受。
「……這麼晚才回來。」
克勞迪歐開門進房,突然聽到有人這麼說而停下動作。原來是穿著睡袍的伊莎貝拉坐在他床上,臉上掩不住濃濃的焦躁。
「我去見個人。」
自覺沒必要對她解釋,克勞迪歐冷淡地回答。
「對方是誰?」
「是誰都無所謂。」
「——你會想隱瞞,就表示去見了那孩子吧?」
伊莎貝拉目光炯炯地瞪著克勞迪歐。
「為什麼?為什麼非他不可?」
「……因為我遇到了想要的人。」
無關乎出身或背景,在初識的第一眼便墜入了情網。
儘管越是瞭解彼此越被痛苦與絕望束縛,卻還是止不住滿腔渴望想見到對方。
這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他已嚐到其中的甘美,怎麼可能再回頭。
「希望你別再去見那孩子了。我不希望未來的夫婿跟清澗寺家扯上任何關係。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我鐵定會成為社交界的笑柄!」
「那麼,你就去找個品行端正的丈夫顧面子吧。」
「我的丈夫只有你一個!父親就是基於這點才收養你的。」
這番話讓克勞迪歐的心瞬間凍結。
到頭來,自己不過是延續血統的狗罷了。
即使心有怨懟,克勞迪歐仍舊顧念行事作風自成一派的克西?巴迪一族。畢竟族人對他們姊弟有養育之恩,他自覺有義務償還這份恩情。
但最後他到底做了什麼!
家族名聲跟族人成為最大的負累困住他的心,讓他傷害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