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擄掠了去……我要是你,要麼去趕緊找尋公主的下落,要麼就找堵硬牆一頭撞死!”說完,單嬤嬤唾了邱明硯一口,轉身走回了宮門。
邱明硯呆愣愣地趴伏在地上,兩隻大眼圓睜,眉心的紅痣都快爆裂開了!
皇上……與公主竟是同一人?那個胸有城府,氣度閒適瀟灑,數度闖入他夢中的少年天子竟然是個女兒身!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這些時日,自己做下的種種,與其說是替太傅大人著想,更不如說是……為了隔絕自己的心魔。他絕不容許驕傲的自己居然莫名地迷戀上那個下令殺了他一家老小的昏君之子!更不容許……那個清麗的少年居然心甘情願地倒入了太傅大人的懷中……只有除掉他才能平復自己的心魔,一定是這樣!偏執的意念竟然一點點地侵蝕了他的理智,以致鑄成這樣難以彌補的滔天大錯……
他,究竟是做了些什麼?扶著地的手在劇烈地顫抖,口中的鮮血伴著鹹溼的眼淚滴落在了宮門外的青石地板上……
距京城五十里外,一支車隊快捷地向北挺進,這是皇帝給北疆邵陽公主送慰問之物的車隊。自從邵陽公主離開後,聶清麟每個月都會寫些書信,並送上一些精巧之物送給她,以慰邵陽公主思鄉之情。這樣的皇家車隊,憑藉腰牌,就算是路過邊關哨卡也是敷衍匆忙檢查一番的,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
陸風悠哉的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手捧一杯清茶,淺淺地品上一口,心中愜意無比。
這次,他是把太傅以及各路藩王和保皇黨們好好地戲耍了一通。糧倉中陸風帶著自己的親信虜了皇上後,沒有奔向說好的同鄉會,而是在“他”的眼線掩護下,趁著太傅發現前疾馳出了京城,聯絡上了北進車隊中的眼線,將自己和皇帝偷偷安排到車隊中,扯著皇帝的大旗一路大搖大擺地趕往北疆。
這麼一鬧,齊魯王與眾位藩王難以推卸干係,使臣被扣,藩王們與朝廷關係緊張,中原……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吧,到時候主公便可以坐收漁利了!
想起馬上就能見到“他”,陸風的心裡頓時一陣的激盪,許久沒有見了,不知他那對英氣的眼眸是否如往昔一般深邃……
當年在京城與那葛府的大公子匆匆邂逅,竟是成了莫逆之交,也許是自己望向那英俊男子的眼神太過火熱,竟是被葛公子覺察,科考的前一夜,他拉著自己的城中的桃園開懷暢飲,一向寡言的葛公子似乎是酒意上湧,向自己訴說了難以啟齒的兒時遭遇,痛斥先皇昏聵,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那些激揚的話語竟是與熱血年少的自己滿腔抱負不謀而合!。滿腹憂國憂民的葛公子怎麼能不讓人傾心以待?陸風被葛清遠之悲催身世深深感動了。
酒興正酣時,葛清遠突然輕握住了自己的手說了句:“雖明瞭君之情深,但此之深情卻難為天下所容,待吾執掌江山,定與君攜手笑看風雲……”
望著那雙望向自己充滿柔情的深邃眼眸,只這一句,陸風這輩子甘願獻出生命為了葛清遠赴湯蹈火!當即誓死跟隨,並依照葛清遠的囑咐,捨棄了大好功名,投奔了齊魯王,取得了齊魯王的信任,對陸風言聽計從,成為葛清遠的一隻暗棋。
後來,那個昏聵無能的魏皇終於死了,可惜又冒出個心狠手辣的衛太傅,竟然害得大人家破人亡!這次葛大人密信給他,囑咐他聯絡藩王和保皇黨勢力,將皇帝“救”出來,送往北疆。
他相信,雖然現在衛侯看似風光,可是隻要清遠一心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一定能成功!到那時,他便可以站在那新一代明君的身側,再也不用規避世俗的目光,坦然地奉獻自己的一腔愛意……
車輪吱呀吱呀地向前滾動,就在這片吱呀聲裡,聶清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她剛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綁縛住了,而嘴上也塞上了布團。不知名的恐懼一下子緊緊抓住了她的心,難道是……太傅要……不!不可能!
聶清麟迅速地否決了這種想法,那麼……會不會齊魯王?想到這個可能,聶清麟的精神為之一鬆。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那麼齊魯藩王大約是打著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心思,自己的安危倒是一時無虞,大約太傅那邊也會發現自己失蹤,一定會想辦法的。
想到這,她用力蹬了蹬自己的腳下,傳來的卻是木頭的悶聲。外面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那話音卻似乎不是中原之語。
這時有個人突然說道:“在裡面老實點!一會到地方了,自然會放你出來!”聶清麟聽出了那人的聲音,正是前幾日在朝堂上大聲質問自己的陸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