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小說:危宮驚夢 作者:低訴

該六哥自己拿主意,只是聶氏皇家的尊嚴該是怎樣,朕倒是與六哥的看法不盡相同。聶氏皇家的尊嚴是先祖征討四方,推翻了腐朽無能的前朝,在馬背上驍騰善戰,在朝堂內心繫百姓福祉,這麼一點點地凝聚起來的。

可是我們的父皇在位只三十二年,便將大魏難得的富庶盛世敗落得殘敗不堪,不知六哥有沒有出過宮?去沒去過京郊餓蜉遍地的流民村?有沒有聽過被官兵推下運河的婦孺悽慘哀嚎,有沒有去過邊疆去看一看那無一口生還,被匈奴屠戮殆盡的村鎮?

這些……朕也是大都沒見過的,可是光聽一聽,便覺得這聶氏皇姓的耳根在隱隱發燙。若真是一心維護聶家皇姓的尊嚴的好皇子,六哥可有得忙了,不想出宮也好,不然真是頂個尊貴的皇姓出去,卻沒有侍衛的攔護,只怕會被普天下百姓的臭雞蛋扔得從頭臭到腳!”

一時間,簡陋的房間內寂靜一片,淑妃與六皇子都微微地睜大了眼,在他們的印象裡,這個宮中從來不顯山露水的十四皇子一向那麼的安靜,在學堂裡更是平庸乏味反得很,就算有人出言諷刺,也是淡然一笑,從不反駁,這也讓正義感一向很旺盛的六皇子哀其不爭之餘,忍不住多多維護這個十四弟一二。

卻不曾想,今兒這軟柿子卻是突然語出驚人,字句犀利,倒真不似旁人教過的話語……那嚴肅的臉色倒是真有幾分帝王的威嚴……

“陛……陛下怎麼可如此妄議父皇……”六皇子結結巴巴道。

“史官最公正的那一支筆,其實是在圃田之下百姓的心中,我們的父皇是個什麼樣,早已經蓋棺定論,不是朕這所謂的金口玉言能敲定、詆譭的。

只是可惜了沈大儒的一番心血,他編纂的那部著作,朕前幾天在書房閒來無事,倒是翻了翻,雖然講解獨到,但是到了最後卻像是太過匆忙沒有著完,難免讓人心生遺憾。朕原想著以六哥的才華當然能替外祖父完成未了的心願,留下一部流芳百世的鉅作,但奈何六皇子要一心維護皇姓的尊嚴,做了我們那早就歸天位列仙位的父皇孝子,不顧尚在凡塵苦苦掙扎的外祖母與母妃的生死……

不過六哥不要想得太多了,就算你真是鐵骨錚錚地病死在這別院裡,那史書上撐死也只是“魏朝昏君之六皇子卒於猴年馬月”這短短一行,‘氣節’二字對於一個在宮裡養尊處優一輩子,對百姓毫無建樹的皇子來說,就太過奢侈了……”說完,聶清麟也不顧六哥被罵得青黃不接的臉色,轉身便要走出房間。

對待這等迂腐的腦袋,總是要下一劑猛藥的,她能為這皇兄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不過現在看來,雖然是惹得太傅不快,還是沒能勸下這榆木腦袋的皇兄啊!

臨出門,時,淑妃倒是拉住了自己的手,含淚說道:“陛下的一番苦心,臣妾都明白……”

聶清麟微微苦笑,慢慢地走出了門口,還沒來得及長嘆一聲,就見阮公公偷偷地向小院門那努了努嘴,聶清麟抬眼一看,卻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這院子,負手立在月門之旁。

那一身高大挺拔的氣質,黑衣金線的朝袍都是不容錯認,是本應該已經出宮的衛太傅的身影。院子不大,屋牆單薄,想來自己在屋裡與六哥的那番話,他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怎麼這般的不放心?倒是怕阮公公回去學舌漏掉至關重要的話語嗎?

聶清麟心裡微微有些曬然,卻是還得移步過去,笑問道:“太傅不是出宮了?怎麼又折返回來,是有什麼話要交代給朕嗎?”

可是衛太傅卻是低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張嬌嫩的臉蛋,看了一會淡淡道:“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浸月亭賞花,品嚐龍井蝦仁嗎?臣來接陛下。”

太傅既然肯給自己這份天大的情面,聶清麟自然也是從善如流,乖乖地被一路跟著去了浸月亭。這一路走來,太傅一直穩穩地走在皇上的身旁,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浸月亭時,只見湖面平鋪著接天的綠葉,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玉光,荷花雖然開得嬌豔,卻是有“朝開午閉”的習性。君臣二人都是個忙了一上午,錯過了荷花最美的時候。不過留著些許的遺憾也好,如今這半開半合的模樣倒是愈加引人聯想,便是再期盼著它最嬌豔的模樣,想著再賞一次。

亭中的玉石桌上早就鋪擺好了碗碟,見皇上與太傅入了亭中,阮公公便吩咐傳膳。不過他心道:原是說跟公主一起,怎麼變成了皇上?這兄妹二人雨露均霑也是甚難的功夫啊!太傅高妙啊!

今兒的膳食的味道走的是江南淡雅的格調,倒是襯得了這滿池的盛世荷花。紫砂小盅的東坡肉煮得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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