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七寸之上啊!”
果然當到了宮門時,太傅大人的臉色已經是徹底地陰沉下來,但是還是一派平靜地伸手拉著公主下了馬車,可是等到入了鳳雛宮,看著自己精心佈置的金屋被徹底搬空了的情景,開口說話的語氣又陰冷了幾分。
“那個葛芸兒一派胡言,本侯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她說的殿試那一樣,還盼著公主解釋下一下,你說什麼,本侯都會盡信就是了!”可是這句話卻是說得咬牙切齒,陰冷異常。
聶清麟知道,衛冷侯那麼聰明之人,聽了葛芸兒的話,怎麼不去回想她當初在書房裡時在考卷上做手腳的異常之舉呢?現在這般問出口來想來也是明白了。
想到這裡,便是不再隱瞞憋著氣說了聲:“那殿試的事情,的確是有朕的錯……”
太傅那雙鳳眼簡直是要瞪出火了:“聖上倒是怎麼犯的錯,請細細地給微臣明示!”
“只是當時,一時惜才,便是在考卷上歇了幾句藏頭的話來……約略提及了一下運河……”
“哦!?那聖上卻是如何想法。當真那姓葛的直娘賊才高八斗,讓聖上歡喜得一定要提點於他,以抗衡不中用的微臣?是不是臣他孃的回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聖上與那葛棟樑的美事兒?”太傅的話裡已是陰風颼颼,只把軍營裡操練士兵時的粗口也扔甩了出來。
聶清麟心知此時就算說什麼也不能讓太傅信服,可是心裡這幾日的困頓委屈卻是無處安放,聰明人做了傻事後,光是內心的反思自省便是能生生地磨死自己,龍珠生平第一次識人不清,卻差點釀成這般國破山河在的惡果,本已經自責不已,又聽聞太傅這樣的粗話,便是一古腦兒地將這幾日的委屈害怕宣洩了出來:“太傅若是非要這麼說,朕也沒辦法!聽你之言,朕倒是真的很那葛賊是一夥兒的了,太傅莫不是帶錯了地方?如今您也是得償所願,留著朕也沒什麼用,只管把朕也扔到了大牢裡去吧!免得礙了太傅大人的眼!”
太傅本來就是在意那龍珠鍾情自己的竹馬,至於葛芸兒所說的聶清麟意在江山權術的話卻是沒有放在心上,他怎麼會不瞭解,這個龍珠子聰明有餘而野心不足,就是放養著的散仙懶貨。
但是那葛清遠年輕英俊,童年悽楚可憐,倒是符了俗本里讓小姐中意的落魄書生的德行。原先便是疑心她鍾情那廝,卻不曾想,二人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眉來眼去,醋意洶湧便是難解的憤恨!只盼著龍珠子如若以前一般圓滑得很抹了油似的,好言好語地將自己糊弄過去,他也便是強自將這口惡氣憋悶在心裡,好好地消散一下。
卻不曾想這始作俑者的脾氣居然是比自己還大!倒是一副死不認錯的德行!怎麼能叫太傅下得了臺?氣得他不由得大喝一聲:“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打入天牢!”
第65章 六十五
在宮門口正在整理帽冠的阮公公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這幾日的驚心動魄把個沒根兒的嚇得幾乎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太傅那氣急敗壞的一嗓子讓阮公公手一抖,帽子從頭頂滾落,得虧著旁邊的小太監攙扶著,不然便是要軟軟地坐在地上了,待他倉皇地拿眼兒掃了一遍四周,確定不是要拿了自己後,倒是把心略略放到肚子裡,連忙進了正殿一瞧,頓時又傻了眼。
只見太傅那張仙人般的俊臉滿是肅殺,鳳眼微調,狠瞪著公主。那公主也是膽子奇大,被太傅這麼蹬著,居然還翹著尖細的下巴,滿臉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大義凜然!
哎呦,這個永安公主也是在廟庵裡呆久了,定是不知道這太傅斬人頭如同切土豆一般的利落狠辣!居然還是這麼不知死活地回瞪著太傅,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處境,謠傳太傅葬身澧縣的時候,居然就這麼絕情地嫁給了那葛清遠,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這是將太傅大人昔日的恩寵置於何地啊!
這等明目張膽的大綠帽,哪個是敢給太傅大人戴上?偏偏這公主卻這麼不知死活,太傅不計前嫌將她接回宮裡,這又是說了些子什麼,惹得太傅動了這麼大的氣兒?
可是這男女之間的事兒,卻不是朝堂上那般的一是一,二是二,雖然太傅高喊著把公主拿下入了天牢,但是下面的人卻都是遲疑不定。
太傅見自己都喊出了聲,那個小懶貨卻還是雲淡風輕的倨傲樣,徹底是氣炸了心肺,可是待看應聲的侍衛伸出手爪要去抓向公主時,又是狠狠地一瞪眼,只叫了單嬤嬤帶著宮女把公主押進天牢之中。
這一下阮公公就看明白了,得了!這是彆扭鬧到了天牢裡,只怕是今夜兒裡天牢的典獄官們又要雞飛狗跳了……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