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記性……”水木雅嘆口氣,“你那時候還不到四歲呢,我也不能強求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記得什麼……”
她說的話句句在理,二叔從倫敦回來的時候,瑜顏墨確實還沒有滿四歲。
他一時怔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水木雅的話。
水木雅瞅了瞅瑜顏墨的樣子,兩眼瞟了瞟一旁。
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她笑聲如鈴,彎著腰,“我是騙你的……你還信以為真了……小屁孩就是這麼好玩……”
瑜顏墨……表示有其女必有其母。
不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沉著臉。
水木雅收起笑,輕輕哼了一聲:“我來看我女兒的父親,還需要別人來規定我的時間嗎?”
“你必須走。”瑜顏墨上前幾步,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可抗拒的威脅,“你要知道,你們水木家,和我的瑜家,是勢如水火……”
“什麼?”水木雅一臉驚恐的表情,“不會吧!”
她這種故作誇張的樣子只是讓瑜顏墨更沉了臉。
水木雅站起來,把手放在瑜顏墨的額頭上摸了摸。
“年輕人,你病得真是不輕呢。”她點著頭,“我還以為什麼恩怨情仇,只有我父親和你父親那種老古董才會去糾結呢。我問問你,你今年才多大……成天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你的京子似的。”
京子?
瑜顏墨震精了。
“不對,是金子。”水木雅糾正,然後抱歉地一笑,“最近口音有點不乖,你不會介意吧。”
瑜顏墨已經察覺到了……
水木雅,活脫脫就是升級強化版的悅菱。
什麼口音不乖,她很明顯就是故意逗他玩的。
“好了,你走吧走吧,”水木雅揮著手,“我想多陪陪凱奇,說不定他可以快些醒來呢。”
“他醒不來了,”瑜顏墨冷著臉,“他能從腦死亡變成植物人,已經是上帝垂憐了。”
水木雅正待要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顏墨在哪裡呢?”
這聲音一響起來,無異於在病房內投入了一顆炸彈。
“顏墨?”悅菱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保鏢告訴她,大公子進了瑜凱奇的病房。她的手剛剛放到門把手上。
門突然咔嗒一聲從裡面開啟了。
瑜顏墨堵在了門縫中。
“什麼事?”他的臉色,如一潭死水,又如一副冰雕,絲毫看不出此刻內心是如何的翻騰著。
“啊,顏墨。”悅菱看到他,笑靨如花,“我只是跟著醫生舅舅他們做了好好玩的實驗出來,聽說你來了,就想來找你。你的會開完了嗎?”
“完了。”瑜顏墨的聲音好像石頭一樣生硬地蹦出來。
“你也在看二叔嗎?”悅菱喊起二叔來毫無違和感,在她的眼裡,瑜顏墨的叔叔就是她的叔叔,怎麼喊都沒有問題。
然後瑜顏墨聽到她的二叔兩個字出口,心中卻猶如被針刺了一下一般,血珠滴滴滲出。
“對。”這一個字,回答得多麼的勉強。
“你怎麼了?”悅菱也發覺了他的異樣,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顏墨,你今天怪怪的,是看到二叔昏迷不醒,所以心情不好嗎?”
她每說一個字,都猶如踩在瑜顏墨的心頭一般,如同給他戴上了沉沉枷鎖,令他整個人沉重不已。
她關切的神情和口氣,還有拂過他面容時溫暖的手,都讓他心中的痛增添到十倍。
不……她不能是他的妹妹。
沒有這回事,沒有。
“你先回去。”隔了好久,他才緩緩說出這四個字,“我還有事要處理。”
“為什麼?”悅菱好奇地問。
“回去!”瑜顏墨突然毫無徵兆地對著她吼道。
悅菱震驚了,瑜顏墨這是……他這是怎麼了?
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麼,一把黑洞洞的槍管突然抵住了她的額頭。
204愛上你,有種飛蛾撲火的覺悟
“回去。”瑜顏墨拿著槍,帶著死亡的氣息,陰森森地看著她。
冰冷的槍口,陰鷙的神色,咬牙切齒的逼迫……悅菱呆呆地怔在原地。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瑜顏墨。
“我數到三……”瑜顏墨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