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雅笑著搖搖頭,不對,小堂,這本詩集不是這樣讀的。
她正準備把筆記本放回去,冷不丁翻到了最後一頁。
密密麻麻的兩個字映入她的眼簾。
最後兩頁,滿滿地、凌亂地重複寫著兩個字——悅菱。
水木雅愣了愣。
悅菱……這兩個字,似乎有些熟悉。
小堂拿兩頁紙來寫她的名字,看樣子,這個悅菱似乎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是戀人嗎?
水木雅想。這個名字,這個人,彷彿她也是有些記得的。
可是……她想了想,又甩了甩頭。她對於過去十八年的人生十分的模糊,幾乎記不得自己幹了些什麼,是怎麼活過來的。好像是做了一個混沌的夢,有一天,突然就驚醒了。
當她把那十八本雜誌抱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樓下的傭人在邊跑邊說著什麼。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姐回來了,老爺,小小姐回來了。”傭人邊快步跑著邊彙報著。
水木罡原本正在情報室沉思著,聽到這個訊息,急忙回到客廳。
只見李姍姍已經坐在了客廳的大沙發上,她的手臂包紮著,臉上也全都是淤青和傷痕,看起來狼狽不堪。在她的對面,坐著一對有些侷促的夫婦。他們見到水木罡到來,急忙站起來,想要鞠躬行禮。
“是這對夫婦救了小小姐。”徐管家已經瞭解了一下情況,他強忍下喪子之痛,回覆到工作中的狀態,“小小姐是在追逐過程中被拋下去,然後滾下了公路,所幸的是下面有石頭托住。小小姐只是手臂脫臼,斷了兩根肋骨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是這對夫婦發現了小小姐,送她去醫院救治,再送回來的。”
水木罡對這對夫婦點點頭:“謝謝二位了,我們水木家真是感激不盡了。”然後,他關切地看著李姍姍,對徐管家說:“馬上叫人送小小姐去檢查。”
正在這時,從樓梯上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小小姐?”
水木罡和徐管家回頭,看到水木雅已經站在了樓梯的拐角,扶著樓梯扶手,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水木雅的懷中,並沒有抱著以往的那個布娃娃,她的神態,可以說清醒得讓人覺得不適應。
“媽媽。”一看到水木雅,李姍姍的鼻子就酸了,九死一生回來,看到溫柔親切的媽媽,真是比什麼都好。
“媽媽?”水木雅下了樓梯,上下打量著李姍姍,從她的頭髮再到她的眼角,然後是鼻子、嘴巴、身材,最後,她幾乎是帶著一種絕望地神色問她,“你叫我媽媽?你說……你是我的女兒?”
“媽媽,”李姍姍的眼淚流下來,真真假假混合著,她站起來,不顧身上疼痛,拉住了水木雅的胳膊,“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認得我呢?”
水木雅失神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一直看著李姍姍。
這個女孩兒,長得不像她,也長得不像……那個男人。難道說,當年她懷的,其實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嗎?
也是了,她怔怔地看著地毯發呆,當時那個情況,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晚上的那個人是誰。
她也只是猜測,他是那個男人而已……
而且,十八年前最清晰的記憶,是那場大火,火焰吞噬了嬰兒房……
最終,水木雅還是抬起了頭:“那麼,你的項鍊呢?”
“項鍊?”李姍姍頓時想了起來,水木雅每次都要看著那條原本屬於悅菱的項鍊才能認出她的,“項鍊在房間裡。我昨天出去,沒有戴。我等下就去戴上。”
“不用了。”水木雅突然打斷了她,“寶貝,你受了傷,先去讓醫生檢查一下吧。媽媽自己去你房間拿好了。”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水木雅撇下李姍姍和一眾人,徑直上了樓。
“雅。”突然間,水木罡叫住了她。
“什麼事,爸爸?”雅回過身,問水木罡。
水木罡緩了口氣,揮了揮手:“沒事,你上去吧。”
看著水木雅的背影,徐管家的心中也是震驚加疑問。看雅小姐的樣子,好像是完全恢復正常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雅小姐怎麼突然就正常了?
是又發生了什麼刺激的事件嗎?
瑜家的樹林裡。
瑜顏墨正牽著悅菱往一塊林裡的空地而去。
“到了沒有啊。”悅菱的眼睛正蒙了一塊布。
這是瑜顏墨非要給她蒙上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