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顏墨想安慰悅菱,小菱的個性他是知道的,這孩子哪怕是沒有他的照顧,也能混到個不差。從下午他一個小奶包能對付了彪形大漢,並能輕易跑掉,就能看出來了,這寶寶是非常不簡單的。
可是,就算再怎麼自我安慰,天底下哪裡有不擔心自己孩子的父母?
更何況,小菱的身份那麼敏感,對方如果知道他是瑜顏墨的兒子,還會善待他嗎?
瑜顏墨俯下身子,隔著被子,抱住了悅菱。
他把頭靠在悅菱的肩膀上。他知道她沒睡著,因為他看到她眼角又有淚水滑落。瑜顏墨沒有替她擦乾淚水,相反他放開了她。
悅菱靜靜地呆了一會兒,不知道瑜顏墨去做了什麼。
沒一會兒他卻又回來了。
她急忙閉上了眼,感覺到瑜顏墨睡到了她的身邊,他沒有鑽入她的被窩,而是壓在被子上,下頜靠在她的手臂上,從後面看著她。
“菱小姐,不要擔心啦,”突然間,瑜顏墨輕柔地聲音傳來,“春捲小姐知道,小小菱是個又勇敢又聰明的寶寶,絕對能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什麼壞人什麼敵人,都不是小小菱的對手了。”
悅菱聽到瑜顏墨用這種口氣說話,心裡不由得驚了一下。
待她睜開眼,竟然看到自己眼前是一個正在搖晃著腦袋的春捲小姐。
春捲小姐一邊搖頭晃腦地,一邊張著嘴,聲音卻是從悅菱身後的瑜顏墨那裡發出來的:“不過,菱小姐如果想要大哭的話,你後面就有一個免費的懷抱專供你哭泣哦。菱小姐要不要現在就試用一下,免費試用,不給錢。”
悅菱聽到末了的話,忍不住想要笑,可是正要笑,心中卻被滿滿的對小菱的擔憂和思念佔據,她心中堵得厲害,突然轉過身去,一下子抱住了瑜顏墨。
“顏墨……”她真的哭了起來。
“我好擔心寶寶,都是我沒有看好他……”這一刻,她肆無忌憚的發洩著內心的惶恐和痛苦,“顏墨,我好怕,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好想現在見到小菱,都怪我……都怪我……”
她大聲的哭著。
瑜顏墨只是沉默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給她提供一個臂膀而已。
小菱不見了,他必須要成為悅菱的堅強後盾,這是他身為男人和父親的責任,再多的擔心都必須收拾起來。
男人就是天生要戰鬥的,而哭泣的事情,就交給女人去做吧……
“菱小姐,”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柔聲對她說道,“你除了春捲小姐,還有瑜大公子在你身邊的。哦,對了,還有瑜大公子的小丁丁,到現在也還很好,和肩膀一樣,隨時供應的。”
悅菱一聽到他說這種玩笑話,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在飛機上用春捲小姐的手偶逗他笑的事了。
一想到往事,眼前的痛苦和困難頓時被沖淡了一點,她忍不住破涕為笑了。
瑜顏墨見自己終於逗笑了悅菱,便把春捲小姐拿過來,高高舉起,和悅菱一起抬頭看著。
只見春捲小姐捂著眼睛,不停搖著頭:“啊!瑜大公子要展示他了不起的小丁丁了,我不看,我不要看!那是菱小姐專用的!”
悅菱怎麼也沒想到,以瑜顏墨這麼高冷嚴肅的性格,居然能放下身段來給她玩這種把戲。
她的心中,既是感動,又是羞愧。
“顏墨……”她雙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顏墨……你讓我說什麼好呢……”淚水又從她的眼角滑落,悅菱不斷輕微搖著頭,“你讓我說什麼好呢……說什麼好……”
“什麼都不用說……”瑜顏墨吻了一下她的唇,“你和我之間什麼都不用說,心裡懂就好。”
悅菱苦笑了一下,還帶著淚,她伸出手,從瑜顏墨的手裡拿走了春捲小姐,然後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平靜地對春捲小姐:“怎麼辦啊,春捲小姐,菱小姐突然很想和土撥鼠先生的小丁丁打個招呼。”
春捲小姐立刻又捂著眼睛,低著腦袋,拼命搖頭:“啊!不要!這麼羞羞的事情,不要當著春捲小姐這種未婚少女說出來了!”
瑜顏墨聽到悅菱模仿著春捲小姐的語氣,他忍不住從悅菱的手裡奪走春捲小姐,扔到了一旁,然後即刻翻身壓住了她。
“可以嗎?”他眼中有悲傷滑過。
小菱的事情哽在心頭揮之不去,就連他此刻都沒有什麼心情去做其他事。
悅菱偏過頭去,淚水一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