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嘲諷的嗤笑聲,從瑜顏墨的嘴裡發出來。
柳清葉帶著一點震驚地看向他。瑜顏墨的唇角和眼神,明白無誤地掛著冷笑:“柳清葉,你把狄夜推出來頂罪,是認定我不敢對他下手嗎?”
柳清葉聽到這樣的質疑,頓時憤怒地起身:“你是懷疑我撒謊嗎?你認為我是在替真正的兇手隱瞞?我要隱瞞的話,我會告訴你這些藥都是從我實驗室流出來的嗎?”
瑜顏墨的神色,是一貫的冰冷:“你當然用不著撒謊。因為你有最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就算東西從你的實驗室流出來,又能證明什麼呢?你的任何助手,都有可能拿到這些東西的,對吧?”
“那你什麼意思?”柳清葉一跳三丈高,指著瑜顏墨,“你是不是說,我其實也是兇手之一,這些藥都是我專門拿出來殺人的啊?”
瑜顏墨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到,他只是足夠平靜地看著柳清葉:“你當然用不著撒太多的謊,因為全都是謊言,一眼就能被人戳穿。你只需要撒一個謊就足夠了。”
“什麼謊,你說!”柳清葉大力拍著解剖臺。
瑜顏墨看著他,狠狠地說:“知道這兩種藥的人,並不是狄夜。而是柳珍蓮!”
172突如其來的逮捕令
這是停屍房裡,第三次如此的靜默。
柳清葉愣了足足有三分鐘,帶著一種絕望的神色,一直望著瑜顏墨。
他看著瑜顏墨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的眸子,只覺得自己的周身在慢慢僵硬起來。
最後,他失神地往後面一坐,也不管旁邊就是一具屍體,不管冷氣會把他凍傷。他只是那樣失神地坐了好幾分鐘。
“是……”他最終垂下眼,劉海遮住了他的眼,陰影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除了姐姐,不可能再有別的人去幹這種事了……狄夜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的。瑜家的二公子瑜狄夜,是如何一個沒心沒肺,無所事事的閒人。
他對公司不上心,對財產不在意,對於權力,也沒有一點的渴求欲。
偶爾他想起要幹些什麼事,沒有一件不是失敗,並且是失敗得令人啼笑皆非的。
他沒有目的,也沒有原因要去殺一個人。
柳清葉不懂自己在自欺欺人些什麼。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猜到了,能幹這種事的人,除了柳珍蓮,還有誰呢?
可是,關於那兩種害人的藥,他確實只告訴過瑜狄夜。
這其間讓他最無法接受的是,姐姐竟然會利用自己的兒子……來完成殺人這件事。一定是狄夜當成閒談告訴柳珍蓮關於那兩種毒藥的功能,而這些被柳珍蓮得知了,她用什麼手腕來拿到這兩種藥,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竟然幹這種事,要把他柳清葉置於這麼痛苦兩難的境地。
“顏墨。”隔了很久,柳清葉才瑜顏墨請求道,“你看,能不能不要……”
“不能。”瑜顏墨沒有等他說完請求,就無情地打斷了他。
柳清葉有些憤慨,更有些失望地:“顏墨,就算你再恨姐姐,可他至少是狄夜的親生母親。這麼多年,她就算對你不算好,但也沒有太差。更何況,你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你的證詞和毒藥就是最好的證據。”瑜顏墨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請求。
“是,但你就不怕我翻供?”柳清葉頭往後一昂。
瑜顏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甩了一個盤在他的面前。
“你以為,我沒有任何證據,就會來找你解剖屍體?”他字字讓柳清葉的心下沉,“你最好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再考慮,你到時候,要不要來出庭作證。”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沒管柳清葉如何的發憷,徑直越過他,離開了這裡。
那隻盤裡,有著,管家殺死飛行員的全過程,以及他們的對話錄音。
是的,瑜顏墨很早就已經在監控著飛行員的住所了,不僅如此,在他第一次承認那次飛行前喝過一杯由管家遞上的飲料開始,他連管家都一併監控了。
在第一時間得知兩人遇害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他們身前所有的有聲監控錄影。
在那裡面,兩人的對話,明確提到了有關“夫人”的命令。管家甚至還給過飛行員銀行卡,要他否認喝過那杯飲料。
所有的所有,都是鐵證。
瑜顏墨之所以還要找柳清葉查證兩人所中的毒。
不過是,為了解決瑜柳珍蓮殺人“兇器”的難題,再給她加一層難逃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