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想的?”凌婉問道。
喬鎖也沒有主意,雙眼有些脹痛,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看見他很痛苦,他從來就不告訴我,可是姐姐,大哥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我也害怕,跟他一樣害怕,要是手術失敗了怎麼辦?你也知道人的生命是那樣的脆弱。”
凌婉抱了抱她,安慰道:“小鎖,你們這些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相信自己,上天終究會給你們希望的。”
喬鎖點頭,但願是吧。
凌婉帶著喬安回去,喬鎖便陪在喬謹言身邊。很快天氣越來越寒冷,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刻,喬謹言的臉色也比往日透出一絲的蒼白來。
她每天都陪在喬謹言的身邊,不敢離開他半步。
喬謹言也看出她的擔心,每每笑著安慰她,給她信心。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陽曆新年來臨之即,喬謹言心絞痛難忍。他早已察覺到身體的不適,在昏迷前有條不紊地讓喬鎖上樓去拿外出的衣服,然後打電話給vi讓他安排手術。
喬鎖下樓來時看見喬謹言臉色蒼白如雪,頓時心中明瞭,淚如雨下,她扶起他,他努力地朝她微笑,伸手擦著她眼角的淚水,說道:“別哭,阿鎖,大哥只是要睡一覺,你等一等,大哥醒了再帶你去看雪好嗎?”
她不住地點頭,沒有哭出聲,倔強地扶起他,開車送他去醫院。
vi得知了他的情況,已經緊急安排了急救。
喬鎖站在手術室外,看著亮起的燈,一言不發。
人生如白雲蒼狗,生死無常,無論什麼樣的答案她都會勇敢接受。她很知足,這些天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vi見她在手術室外一等便是幾個小時,滴水不沾,有些感慨,走過來說道:“你別擔心,gavin會沒事的,他是我所見最堅強的人。”
喬鎖點頭,大哥一貫是強大而隱忍的。她相信他一定會挺過來的。
手術進行了十個小時。喬鎖在外面等了十個小時,快凌晨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她和vi急急迎上去,那個外籍醫生說了幾句話便讓人將病人轉到病房去。
喬鎖看向vi,vi走過來抱了抱她,有些悲傷地說道:“鎖,你要相信,gavin會醒過來的。”
新年的鐘聲緩慢地響起來,外面傳來眾人的歡呼聲,她從vi的話裡聽出了言外之意來,喬鎖漠然地拉開vi的手,跟著護士進了病房。
又是新的一年,人人都在歡呼時,她站在病房的窗戶前,看著靜靜躺著的喬謹言,他雙眼緊閉,面容白皙,英俊如斯,冷硬的面部線條深埋在歲月的縫隙裡。
她感覺有些寒冷,抱了抱自己的肩膀,轉身看向外面的景緻,新年了,飄雪了,遠處阿爾卑斯山銀裝素裹,冬雪皚皚。
有雪花從窗外飄進來,落在她的掌心,她垂眼,滴下一滴淚。她會一直等下去,等著大哥醒過來。
第190章 人間沒有喜劇(談溪篇) 我從懂事開始便住在小鎮上,家裡很窮,破破爛爛的。……父親去世,留下了一堆的債務,母親每天辛苦地下地勞作,將收割的水稻賣掉給我們買冰棒吃。我至今還記得那時候冰棒最便宜的是2分錢一支,甜甜的,像是要融化到心裡一樣。
因為窮,母親從早到晚在外幹活,我是姐姐帶大的。談鎖,那時候喬鎖還不姓喬,她會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給我們做飯,打掃衛生,然後端著髒衣服去河邊洗衣服,回來的時候鍋裡的粥剛剛好,我時常坐在床上,看著姐姐在院子裡把衣服晾好,回頭對著我甜甜地笑道:“小溪,趕快起來刷牙洗臉吃飯。”
我很喜歡她,覺得她的笑容比母親的好看,母親是不愛笑的,父親去世後,她常年悽苦,加上勞作,眉眼間堆積的都是苦澀,我小時候很淘氣,時常惹母親不高興,她發脾氣時便拿院子裡的棍子打我。
那時候喬鎖總會護著我說:“媽,小溪還小呢。”
我便把喬鎖當做了我的護身符,在小鎮上跟著一群野孩子成日地野著,那時候鎮上的人提到談家的兩個女兒,都會誇喬鎖文靜懂事,學習成績又好,說到我便是野孩子一個,我不在乎,我知道姐姐會一直護著我,有她的便有我的,直到十二歲那年,喬謹言出現,改變了所有的一切。我開始明白,喬鎖能擁有的東西我不能擁有,包括家世、金錢和男人。
那年的驚蟄,我放學急急地跑回家,將書包從院子的窗戶裡直接甩到床上,然後急急地出門去找結尾的同學玩,一出門便撞上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