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恐怕就要壞在他手上。
事實上,江潢還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此時他的周圍早已佈滿了康熙派來的暗哨,餘北只要出了行宮,立馬就會被人盯上,他傳遞的那封書信一旦落到康熙手裡,不要說他,就是索額圖也跑不了。
江潢這邊沒送出訊息對於索額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索額圖當權幾十年的時間,他所建立的勢力遠遠不止表面上露出來的這一點。因此,康熙決定留下等太子病癒後再繼續南巡的訊息,身在京城的索額圖也很快就得知了。
阿思哈得到訊息也不慢,他很快就喬裝打扮了一番混進了索府,“索大人,皇上那裡是不是察覺了什麼?”難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阿大人,不要自己嚇自己。”索額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熱茶,“依老夫看,皇上這是做給文武百官看的。去年太子爺大義滅親,讓老夫我退了下來,皇上那裡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打一棒槌給一甜棗,咱們這位皇上玩兒這手可是很嫻熟了。”
阿思哈微微鬆了口氣,如果真像索大人說的那樣,問題還不大,可是,“皇上要是一直不和太子分開,咱們如何好下手?”要是胤礽有個好歹,他們謀劃半天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索額圖吹了吹茶末,淡淡道:“那就讓太子再病重一點吧,巡視河工是大事,太子要是小風寒,三五天皇上能等得起,十天半月皇上還能等嗎?”
胤礽和江潢無比的鬱悶,元春卻是快樂的要飛起來了。
皇上準備留下來了,這樣的話,她也不用以身犯險。誰都不想死,特別是心裡有著各種 的人,更是比一般人還要惜命。元春,就是這樣的人。
如今免除了死亡的危險,又有著康熙承諾的一宮主位,元春真是春風得意。她現在已經忘了當日偷聽到秘密時的驚嚇和無措了,果然,富貴險中求勝,古人誠不欺我也。
抱琴是個嘴甜的,知道元春高興,就在旁邊奉承著,“小主兒回宮之後,就再也不用小主兒這個稱呼了,該改口叫娘娘了,不知道皇上會賜個什麼稱號?奴婢覺得賢、淑二字都是極好的,小主兒此次也算是救駕了,除了小主兒,奴婢還真不覺得還有誰能當得起這兩個字。”
元春抿著嘴笑,“封號這樣大的事,自然是要皇上做主的,哪裡由得了咱們挑挑揀揀的?”元春想了想,說:“當日皇上倒是隨口誇了我一句賢德,德字已經有德妃先佔了,要是真能封一個賢字就好了。”
同樣的嬪位,從封號上來說也是看得出高低的。“貴德賢淑”之類的總比“寧麗安和”之流的要強上不少。
抱琴笑道:“既然是皇上金口玉言的說的,奴婢看這事兒啊估計是 不離十了。奴婢先給賢嬪娘娘請安了。”
元春笑著戳了她一指,“你這張嘴喲,真是讓人愛得不行。”
“奴婢說的可不都是實話麼?到時候娘娘自己做了一宮主位,就可以宣老太太、太太進宮覲見了。娘娘前程似錦,老太太、太太還不得舉家之力以供娘娘?到時候手上寬裕了,調教幾個心腹,再各宮安插一兩個人,娘娘在宮裡的勢力不就慢慢建起來了麼?再讓老太太、太太送幾副生子秘方進來,娘娘若是一舉得男,在宮裡也就站穩腳跟了。”
元春輕嘆一聲,“進宮經年,不能在父母親人膝下盡孝,真是慚愧。抱琴你說的對,到時候可以多請老太太和太太進宮幾趟,也讓我能聊表孝心。”
抱琴滿意的笑,主子這般靈醒,將來肯定是個有福的,她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跟著水漲船高,就是家裡的親人也能獲益匪淺。
德州這邊的風雲遠在揚州的黛玉是無法得知的,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發散思維,“老爸,你歷史比我熟悉,你說康熙他們到德州了沒有?”
雖然康熙南巡的時間已經下發到各州府了,不過為了聖駕的安全,具體的線路以及時間都是保密的,這玩意兒可不能早早的就流傳出去,要是招了亂臣賊子的惦記,就遭了。所以,對於一些詳細的歷史時間記憶不清楚的黛玉就只知道今年的大戲是在德州拉開帷幕的,至於康熙那夥人什麼時候到德州,她就不清楚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十月初四,也就是昨天到的德州。”
黛玉一下子來了興致,“這樣說來,太子現在應該已經病了哦?”
“如果歷史沒有發生改變的話,是的。”
黛玉撫掌而笑,“真是太好了!哎呀,真是可惜沒有親眼見證這些偉大的歷史時刻呢。”
林如海笑著搖頭,“你是想看索額圖怎麼功敗垂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