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地拍了拍。她未曾細看,就聽見外婆說起話來。
“我啊,生了個女兒,一輩子對不起周生家,”外婆的口齒已不太清楚,她勉強彎腰湊過去聽,“大少爺啊,不該娶她啊,要知道她和二少爺的事情,就不該娶她啊。”
時宜聽得雲裡霧裡,猜想,外婆說的大少爺並非是周生辰,而是他父親。
外婆重重地嘆了口氣。
然後又握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的翡翠手串,默默地誦起經來。
周生辰恰好出來,看到她手腕上的十八子翡翠手串,竟有驚訝自眼中一閃而逝。回程的路上,他才說出這個十八子手串的來歷:“周長28厘米,十八顆翡翠珠,”他的手指順著珊瑚珠下的繩帶滑下來,“粉色雕花碧璽,還有珊瑚珠、珍珠。”
她抬起腕子:“很精緻。”
“這是明末清初的東西。”
時宜恍然,忍俊不禁:“周生辰,你送我個保險箱吧?我要好好把它們鎖起來。”
“這是念珠,多少代用來誦經唸咒的手串,戴著吧,”他笑,“佛祖會保佑你。”
“這個我知道,”她用食指一顆顆撥弄著珠子,“這個是最小的,還有二十七顆,五十四顆,一百零八顆的,都是念經的手串。”
車在山林中開著,盤山路上很安靜,空氣更顯得好。
有微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吹起她臉頰邊的碎髮,如此笑吟吟的神情,還有明顯在小小炫耀自己博學的那份驕傲,讓時宜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可愛。
他看了她一會兒,也不說話。
倒是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
他的轎車,還有隨後跟隨的四輛車,都保持的一定距離,相繼向老宅而去。
卻在快到時,遠遠看見,有很多的警車聽在大門外。
那些警車倒是安靜,只是都開著車燈,四五輛車的蒼白燈光交錯著,將老宅門口的路和石雕照的清晰。林叔很快戴上耳機,低聲吩咐後邊車選小路走,不要跟上來。
時宜不解是因為什麼,匆匆偏過頭,看了眼周生辰。
他沒有任何驚訝。
只是將挽起的袖口放下來,獨自繫好袖釦:“林叔,把時宜小姐的護照交給我。”林叔左手握著方向盤,繼續平穩地向著老宅門口開過去,右手則從車內的儲藏格內,拿出了四本護照,遞過來。
“時宜,你記住,”周生辰拿過她的皮包,把四本護照放進去,“你現在擁有四國國籍,而我在這裡是有外交豁免權的,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所以,你也同樣享有豁免權。”
他說的很平淡,時宜有些難以理解。
“簡單來說,”他冷靜的告訴她,“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可以不必理會。”
車緩緩停下來。
林叔先摘下手套,摺疊好放在駕駛位,輕輕理了理西服,先一步走下車。時宜錯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兩位警察走近,十分禮貌地和林叔握手,低聲說著什麼。
林叔很快搖頭,欠身看車內,解釋著。
安靜的畫面,聽不到任何交談內容,她卻能感覺出事態的嚴重。
☆、第二十章 十八子念珠(2)
仍舊在交談。
窗外無聲;她卻已經胡思亂想了很多。
手邊皮包裡的護照,她甚至從未見過,更別說對這件事有什麼瞭解。她以為周生辰只是個家族的長房長子;卻未猜到他有如此能力,將自己國籍徹底換掉;甚至不需本人知曉。
而眼前的四五輛警車;平淡應付的林叔。
也說明他早就清楚這些,預料到了,所以先把兩個人放置在最安全的身份上。
他有“外交豁免權”?他是哪國的外交使節?
林叔已經返身而回,走到周生辰那一側,替他開車門;很快又跑到時宜這裡,以同樣的欠身姿勢;為她也開啟了車門。
時宜下車後,很快挽住他的手臂。
如此多的警車停靠在大門口,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握的有些緊。
“周生先生,你好。”
為首的中年警察和一位親自前來的檢察官走上前,握手後,公事公辦說出此行來意。
周生辰始終微笑沉默,時宜眼睛垂著,一直看著地面。直到聽到關係到唐曉福的謀殺案,手指忍不住扣的更緊了些。
中年警察表示,已知曉他有外交豁免權。
但此次案件,不止簡單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