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厭惡冷漠的聲音響起,來人的腳步聲也在幾步之外停住。
白謹恍惚轉過身,看清楚來人,屈身行禮道:“德妃娘娘吉祥。”
來人正是謝靈姝,她原也是無意間拐到這裡來,不知從何時起,她就不大喜歡梨花,她知道這裡有一片梨花林,總會有意避開這裡,她剛剛同何昭媛你嘲我諷幾個來回,何昭媛刻薄的傲氣惹得她正心煩,乾脆挑了清靜的路走,沒留意就走到這裡來了,老天還嫌她不夠心煩一樣,正要轉身離開時,不成想看見一人著白衣靜立在一樹怒放的梨花樹前,那人手壓花枝,低頭靜思的神態太過眼熟,生生讓謝靈姝頓住了腳。她不及細看,就知道那人是誰,頓時更加生氣,斥問的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你這副模樣是做給誰看?又想引起誰的注意?”
不得不說,謝靈姝也是個心裡一旦有了猜忌的種子,就很難消除的人,或許之前越爽朗,一旦轉變,就越容易猜忌,尤其是她還知道這裡原本沒有梨花,是五年前夏元琛一時興起命人在這裡栽的。五年,哪兒那麼巧,一時興起想起種梨花來?
“白謹不過是正巧路過罷了。”白謹垂首道,此時她的心還很亂,不想和謝靈姝多說話。
謝靈姝敏感地覺察出白謹有些心不在焉,心火更盛,她上前一步,有些失態道:“白謹,當初你就是這麼引起了堯瑱的注意,現在堯瑱不在了,你重施故伎,難道是為了勾引皇上?”
白謹皺眉,看著謝靈姝道:“德妃這般話語,真是抬舉白謹了。白謹一直在慈壽宮中,自不比德妃知道皇上行蹤,況且這裡偏僻,少有人來,白謹若是有心,豈會選在這種地方?”
“白謹,你放肆!”白謹的話聽在謝靈姝耳中,無不是在反駁和嘲諷,她臉色更加難看,“好一個不知禮數的奴才,竟敢這麼與本宮說話。”
“白謹所言句句屬實,還是說德妃想聽白謹說謊話嗎?”白謹皺眉應了一句,兩人之間的氛圍如凝滯一般。這時,風吹起花瓣從白謹眼前飄過,白謹輕嘆一口氣,聲音低下來:“德妃,我不想和你爭吵,若為堯瑱,憑你怎麼將錯處歸到我身上,我不反駁只是因為堯瑱,我不能讓他不安。但是,若為其他,還請德妃不要處處將我置於萬惡的地位,白謹沒那麼大本事去勾引德妃掛在心裡的人。”
“啪!”
一聲脆響,白謹頭偏向一邊,臉上也浮現一片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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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攤上個人到中年又閒得**的婦女上司,幾番溝通下來幾乎懷疑自己聽不懂人話了……
☆、第一四一章 利用
情到深處,人到痴處,都不再問緣由。
白謹皺了皺眉,擋住謝靈姝又打過來的手:“德妃這般恨恨的,有幾分是為了堯瑱?若德妃心中另有他念,只是堯瑱剛好滿足了你的藉口,恕我放肆不接受你這一掌。”
謝靈姝用力撤回手,漸漸冷靜:“無論本宮是因為誰打你巴掌,你都是應得的。”
彷彿感受不到臉上的疼痛,白謹無甚表情的看著謝靈姝走遠,慢慢拂去落在身上的雪色花瓣,眸中情緒難辨。
太后睡醒,左右看了兩眼,只看到澄月和玲瓏,順口問道:“玲瓏,謹兒去哪兒了?”
“回太后話,謹姑娘帶人去領東西,半路上想起康寧郡主說起過太后喜歡吃的幾樣小點心,就打發人先回來,自己回院子瞧瞧郡主有沒有留下食譜。”
“嗯,她有心。”太后聽了這話,笑了笑,既然答應讓白謹身邊伺候,也說明有一定程度上的認可,至今為止,白謹思慮周到也知道用心,比競華瑜蕊不差,漸漸的她也真心護白謹幾分。
澄月端了茶過來,太后就著澄月的手漱罷口,說道:“競華那丫頭雖然愛鬧,可那點心也是費了心思了,她親自盯著御膳房做過兩回,總不得那個味道,過了這麼長時間,哀家還真有些想那些小點心了,不知道謹兒能不能做出來。對了,你打發人去跟謹兒說,哀家下午也沒事,讓她不用特意過來伺候了。”
正說著。太后聽宮女在門外細聲稟道:“太后,皇后、何昭媛過來請安。”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太后唸了一句,也不急著起身,想了想。還是先讓人將皇后請了進來。
皇后去年六月誕下的嫡皇子,雖尚在襁褓未立為太子,可顯見得一出生就比尋常人尊貴。許是多少放心的原因在,皇后近一年間,氣度更雍容,打理宮中事務的手段也漸漸放開了眼界。這樣一來,反而讓她在皇上和太后跟前更立得住腳。
“臣妾給母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