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此時自然巴不得快快出府才好。
“好,去吧去吧。”蘇文成衝著蘇雪不捨地揮了揮手,趁著將管家叫到一旁吩咐之時,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腦仁,暗暗地罵了一聲,“該死的韓秀珍,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都死了還不忘擺我一道,真是可惡。”
蘇雪狀似不捨地看了一眼廳中諸人,目光淡淡掃過紅衣加身豔麗四射卻蒙著蓋頭的鄒桐豔后,不再停留,領著綠然轉身往外走去。
卻在即將踏出院門時,身後傳來鄒桐豔帶著幾分嬌柔滿含著關切之情的聲音:“娘,夫君,娘子還小,不若多派幾個人跟著吧。萬一路上有個什麼事,也好多一個人照應。”
第十九章 離府前夕
原本目送著蘇雪出門的目光,齊刷刷地便落到了鄒桐豔身上,先前因著蘇雪的話而對她產生的一點反感頓時煙消雲散,不少人都點頭稱好。
好好的一場婚宴,被丈夫先夫人的孩子如此鬧場,竟還能做到如此大度。果然不愧是出自吏部尚書府的人,果然不愧是鄒大人教養出來的女兒。有女如此,有妻如此,蘇文成當真是有福了。
果然是個兩面三刀的厲害貨,只這一瞬,便扭轉印象將眾人的讚賞收入囊中,佩服!佩服!
蘇雪也同樣在心裡讚歎了一句,卻是眨巴著大眼睛帶著幾分懵懂又帶著幾分瞭然的神情,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說鄒大人胸懷寬廣任人唯用不循私情,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是大度得體的呢,果真是這樣。”
任人唯用,不循私情?
廳內再次一靜,蘇文成臉色一變,一口氣再次被堵在心口,卻見蘇雪一臉誇了人等著討賞的模樣,更覺得心頭氣血翻湧。
她還是個諸事不懂的小孩,定然是信口胡言,定然是信口胡言!
蘇文成強嚥下喉頭的腥味,自我安慰地壓下衝天怒火,勉強噙了笑臉招呼著賓客重新坐下飲宴,熱鬧的氛圍再次升起。卻誰也沒有發現,扶著鄒桐豔入新房的其中一個丫環,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且說蘇雪和綠然一出院子,便加快腳步往紫芸閣而去,卻不及走到,便見一婆子追了上來將她們攔住:“老夫人說了,娘子既如此急,不若現在就動身吧。至於換洗衣物什麼的,老奴已叫了人替你去收拾了。”
“可是我們……”綠然話未出口,便被婆子截斷,“沒什麼可是的,成全娘子孝心要緊,你難道還想耽擱娘子嗎?再說了,你們回屋子裡難道不是收拾換洗衣服,而是另有所圖?”
綠然頓時被噎住,蘇雪動了動唇,扯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將綠然拉住:“媽媽說笑了,那本來就是我的屋子,便是拿出任何一件東西,也算不得另有所圖吧?何況我本就是去祖宅替母守孝,除了幾件素淨的衣服,自然也用不著其它的東西了。既然媽媽都已經叫了人替我們收拾,我們自然巴不得現在就動身。”
說完,她拉著綠然徑直轉了個方向,向著蘇府大門而去,只給那婆子留下一個冷然的矮小背影。
那婆子夫家姓李,人稱李樂家的,乃是蘇府裡年頭最長的粗使婆子。
她衝著蘇雪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嘲諷道:“呸,不過是個傻子,好好的京城大院不待,偏要去那偏遠苦不拉嘰無人照看的祖宅,難不成你以為會有好果子吃?莫要連累了老孃跟著長途跋涉一路奔波。”
“早知如此我就該把屋子裡的東西都事先順出來。”綠然恨得直咬牙,隨在蘇雪後面低聲嘀咕。
害死二夫人,如今又如此虐待二娘子,她算是徹徹底底地見識到蘇家人的絕情與無恥了。在府裡尚且如此,這一路上還想他們善待娘子,怕也是不可能了。
蘇雪聽在耳內卻是笑了笑:“就是早告訴你又如何?那屋子裡的東西都是登記在冊的,大夫人猴精似的人,能由著你偷偷拿走?怕是不等你拿著走出院子,那盯著的眼線已經跑去通風報信,再不等走出蘇府,東西已被繳了個精光。”
餘氏和徐氏那視財如命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轍,平常將銀子物件看得跟命兒似的,如今氣頭上,更不可能由著她帶出府去。正因如此,她才從沒有打過屋子裡那幾件破玩意兒的主意。明知得不到,何必惦記呢?
倒是韓氏那兒,雖然遺留下來的衣物首飾早已被餘氏兩人吩咐著燒的燒收的收了,平常又是入不敷出沒有存銀,綠然卻拿出了韓氏不知何時偷偷為她存下來的兩件銀首飾。這著實令蘇雪有些喜出望外。
這兩件首飾或許不值多少錢,蘇雪也想將它當作對韓氏的唯一念想。但好歹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