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還不及蘇雪回答的答語出口,原本想著要問的話也瞬間拋到了腦後,她突然瘋狂地撲向蘇雪。兩手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臂,睚眥欲裂地怒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憑什麼你能陰謀得逞,而我們卻還要乖乖地承受這一切苦楚?”任她如何逃避,那一次又一次的當頭一棒,竟是避無可避。
彷彿是沒料到蘇芝的情緒會如此失控。又彷彿是經不住她這般猛烈的搖晃。蘇雪緊抿著唇雙手抓著身側的裙襬,再次被拉開時右手小指似是無處著力而往上翹了翹。
而緊抓著她的蘇芝卻愈發瘋狂了起來。緊抓著她的手一鬆後忽然轉向她的脖子處,竟是意欲掐住她的脖子。蘇雪眸光一沉,搶先一步兩手並用抓住她的雙手,在翠香動腳撲過來時已重重地將她甩得後退兩步跌倒在地。
比起她曾經中過毒身體受過損,困於閨閣後院之中的蘇芝同樣柔弱無力,手上的勁兒倒反而並不如她。
“誰對誰錯誰正誰邪你我心裡都有數,用不著在這裡分說。你既費盡心機將我引來這裡,想必不會就只是為了發洩這麼一通怒火吧?”蘇雪及時的一句話,讓翠香頓住了撲上前來的步子,轉身將蘇芝攙扶了起來。
因為她一直將自己的斷臂之錯歸在蘇雪身上,因此一直以來她雖沒有蘇芝對蘇雪的那般刻骨銘心的恨意,卻也是苦苦尋覓著報仇的時機。此時見蘇芝率先動手,蘇雪又是孤身一人,她自巴不得了結了她的性命。
但她也知道蘇芝今日之舉必是另有謀劃,容不得她打亂計劃,聽到蘇雪這般說,自也只能暫壓恨意,咬著牙立於一旁。
處於癲狂狀態的蘇芝因為那一摔已逐漸冷靜了下來,原本想著的問題便浮上心頭,此時聞聽蘇雪的話,她便倏然抬起頭來,森冷地道:“我要你告訴我,我三舅舅參與謀反的事,你是怎麼暗中設計的?那些扣在我外祖父頭上的罪責,你又是怎麼交到楊華平手中的?還有蘇文成,”
說到蘇文成,她的牙關咬得緊緊的,眸中的陰冷恨意越發濃烈,頓了頓,又接著道,“他上書問責的奏章裡那些罪證,可也是你提供給他的?”
她不明白,她早早說服了外祖父斬斷三舅舅與於王的聯絡,自己又派人暗中監視三舅舅的行蹤,竟是一點異樣都沒發現,還是讓這賤人找到了可趁之機。楊華平那兒,她更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卻同樣是未能改變什麼。
而前世的蘇文成尋覓奔波了好些日子,又使出去大量的銀兩財物,才堪堪趕在她外祖父的罪名定下前上書奏章立功撇清與鄒家的關係。這一世鄒家的變故本就來得突然,與鄒家相連的姻親幾乎都被查了個透,卻唯獨蘇家未受一絲牽連。這其中,要說蘇文成沒有如前世那般喪盡天良冷血無情,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然找到足夠表功的證據,她懷疑,必也是這賤人在背後暗助的緣由。或者說,他們父女之間是就達成了什麼約定?
想到這一點上,她咬牙切齒地吼道:“還是說,你們早就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
看著蘇芝竟是絲毫不認為自己曾經的所為有錯,只將一切都推到旁人頭上,將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蘇雪只覺得這人越發不可理喻,簡直是奇葩中的奇葩。
對於蘇芝竟對事情背後的詳情瞭解得這麼透徹,她又微微有些吃驚。要知道,她讓他們做的這些事情雖並不足以令鄒家變成如今這般境地,卻也是極其隱秘的,蘇芝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就將這一切都查清楚。
“這些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但我要看到綠茵。”蘇雪強壓下心底的疑惑和想甩袖走人的衝動,雙眼掃視著周圍可能藏人的地方,平靜地道。
以前根本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蘇家人對她也極不待見,她實在有些不明白蘇芝對她的濃濃恨意到底從何而來。但她知道,蘇芝大費周章地將她引來這兒,必然沒什麼好事,更不可能只是問這幾個問題這麼簡單。
此刻她既然冒險來了,自然要先知道綠茵的情形,先解除她的危險。
“你以為你有得選擇嗎?”蘇芝凝著雙眸,神情陰冷,唇邊甚至勾出一絲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得意笑容。
而她的這般反應,蘇雪也隱約料到了。稍一沉吟,她看著她道:“我既然已經到了這兒,自然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但有些事,我卻可以選擇說與不說。比如,蘇文成會如何安排你……”
連蘇芝這個最受寵愛的女兒都直呼其名,她這個從未喚過爹的冒牌貨自然更沒有什麼顧忌了。
蘇芝眸光一閃,旋即卻冷笑道:“你以為用這個就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