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也要報答的,不過是教一個學生罷了。”
看著楊先生臉上悲切痛苦的神色,馮先生勸誡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就起身往桃林深處走去:“你還是想開些吧。”
回去的路上,沈歡對漣漪讚歎道:“看馮先生那麼年輕,沒想到竟這麼博學多識。”
“姑娘滿意就好。”
“看兩位先生行為舉止,雅量非常,想必出身不凡吧。”
或許覺得沈歡話中打探的意味太過**裸,漣漪掃視了沈歡一眼,卻正好撞上沈歡笑眯眯無辜純良的眼神,她平靜的把眼神轉向前方:“為姑娘請的先生都是遠近聞名的才女,自然不凡。”
“兩位先生年紀不過二十五六,竟還沒有成家生子,反而出來坐館教學,我倒十分佩服先生這等灑脫之人。”
看髮型,應該沒有成親。
漣漪突然笑了:“沒想到姑娘竟有這樣的志向,只是這種道路十分艱難,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我只是說笑罷了,漣漪姐姐這麼年輕也沒有嫁人,可曾後悔。”
“漣漪不過普通女子,得陸家大恩,無以為報,只願服侍好姑娘,別的不曾多想。”
說實話,沈歡並不擅長這樣打機鋒,而且漣漪圓滑沉穩,說話辦事滴水不漏,讓沈歡十分頭疼。算了,這種打探訊息的事情還是交給鍾秀吧,不過說了幾句話,就這麼耗費腦細胞。
但是她們主僕到來日短,雖然這裡的人服侍周到,但並沒有相應的尊重,而是一種對客人的客氣和疏遠,打探訊息可謂是困難重重,好在沈歡看得開,現在掌握不了生存環境的資訊沒關係,生活依舊舒適,不用著急,反正來日方長嘛。
此後,沈歡就跟著馮楊兩位先生學習,馮先生溫和寬鬆,在她那裡倒是十分自在,而楊先生只管教,沈歡學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一點要求都沒有,而且還經常提前結課,這到讓沈歡輕鬆自在了許多。剩餘時間,沈歡基本都用來看書和練習字畫,古代娛樂這麼少,沈歡就把教鍾靈識字,鍾秀算數,當成了樂趣,這兩個天資聰穎的妹子完全滿足了沈歡為人師的虛榮感。
只是,再好的地方,一直待著也會膩歪,更何況是沈歡這種跳脫性子。前幾天還好,讀書寫字作畫教學,沈歡還玩的津津有味,可是,憋在這一畝三分地,沒人管著,卻不能出去,讓沈歡心裡直癢癢。
好在,幾個月來,她也成熟穩重了許多,雖然經過看書套話,她也瞭解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多,反而很開放,但是,她一直摸不清漣漪的態度,而這裡的習總管更是一面也沒見過,不確定性因素太多,便不再想著出去的事了。
馬上就到五月初五端午節,雖說沈歡並沒有感到什麼節日的氣氛,但是原本規規矩矩的小丫頭們突然活躍了起來,這天沈歡看見怡情怡景跑到漣漪面前請假,在沈歡面前一向戴著溫柔大方面具的漣漪對她們竟面露包容無奈,頗有些招架不住的樣子。
“你們這些鬼丫頭,出去玩也可以,但要跟緊福才,申時之前要趕回來。”
“咦,這是幹什麼呢,你們要出去玩兒。”偷聽夠的沈歡面帶好奇的走過去,其實從這裡到蘇州只用一個時辰就夠了,那日是因為容嬤嬤看望親戚,才饒了遠路,只是沈歡睡著了,並不知道。
三人見是沈歡,連忙行禮。
漣漪笑道:“這倆丫頭,和怡心怡靈約好,趁著福才在端午去蘇州城採買時,一起去看賽龍舟,不過是去三個時辰,院子裡也不忙,我就答應了。”
沈歡心想,不答應怎麼行,這些丫頭撒嬌功力不凡,而且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怎麼能不愛湊熱鬧,想著身邊過於早熟的鐘靈鍾秀,沈歡有點小心疼。
“我在揚州的時候見過賽龍舟,熱鬧極了,反正院子裡也沒事,你們就好好出去玩吧,回來給我和鍾靈鍾秀好好講講。”其實揚州城只看過一眼,哪見過什麼龍舟,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漣漪一直覺得沈歡顯得比同齡人成熟淡定,沒想到竟會裝作毫不在意的說出這麼酸溜溜的話,表情彆扭可愛。
“姑娘若是想去,我差人去找習總管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姑娘出去。”
沈歡心中欣喜,想著終於能出去看看了,誰知,不一會兒習總管傳話過來:“如今臨近端午,要徹底清掃別院,人手不夠,外面又過於擁擠喧鬧,怕是護不好姑娘。”
總而言之,是出不去了。
桃園的桃花已經完全凋零,都是觀賞性的樹,沒有結多少果子。
沈歡坐在鞦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