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凹凸感,滲進去又被密密麻麻的沙子埋沒。跟按摩一樣。她興致很好,完全忽略腳踝處微微的不適,一腳輕一腳重海邊走。本來壯闊清麗的海景,加之大片大片絢爛的火紅色的夕陽。
很美,真的。
她回過頭去,男人正一步步往她走來。
更美的是,他在。
她朝他笑若璨陽。他身後綠樹紅霞掩映,穿得綺麗的人們魚貫而過。唯有他,是她眼裡的亮色,是她願意傾心而笑的男人。
接過椰汁,咬吸管,沒有那麼甜,不過香。
“坐這等到看不見太陽好不好?”她軟軟地求。
“好。”他應,直接坐下,把襯衣開到了鎖骨,慵懶而性感。隨手拍了拍身側的沙子,拉回看愣了的女人。
她感覺坐下,貼著他坐,甩著光潔的腳丫。她面板很白,腳背更是白如美玉,晃盪晃盪的小腳丫,可不讓人心起漣漪。
不知為何,他居然盯著她的腳丫起了念頭。
肯定是太久沒碰她了。
偶爾碰一次,沒事吧?
他從來不忌憚坐擁禽獸這個名號,他甚至認定,今天她想要,她絕對不會拒絕。
海邊,多好的風景。
她哪裡知道男人邪念已起,繼續歪著腦袋晃盪腳丫,慢悠悠看眼前的好風光,不怕會到盡頭。口渴了,就拿起椰汁咬咬吸管。忽然覺得不盡心:“周硯,我們應該喝酒的。”
“嗯?”他語氣低啞,喊了點欲。
“今兒這麼好的日子,不喝酒助興怎麼好。輸了的就說真心話,你真的從來不告訴我你的事。”腦子裡回想起問他私事被他懲罰和周準寄給她的照片。
“喝酒沒用。”
“那要怎麼樣?”她仰頭,眼巴巴望他。
男人低頭,啄了口她的唇,甜甜的餘味。不忘回:“睡你,聽你叫……”
“床”字他還沒說出口,她就趕緊吻上他涼薄的唇。
“下次。”
“今晚,好不好?”他還真是破天荒頭回徵詢她的意見。
“你會不會輕一點?”她反問。
他半認真半敷衍:“嗯。”
姑且信他,她繼續跟他談條件:“那你先說。”
“你不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周準給你的照片看得還不夠?”
“你怎麼知道?”她心虛反問。
“你掉出來,我撿到。”
她輕輕吻他臉頰,輕言慢哄:“別生氣。”
“嗯。”要是生氣,他當時就不會讓她好過。周準乾的,他不至於遷怒到沈眉。本來他覺得和沈眉關係止於買賣關係,一心想讓她強大,半點他的事都碰不得。
如今她知道一角,不如全告訴她,免得猜得更離譜,或者因此著了周準的道。
懶懶橫躺在沙灘上,雙手交疊墊在腦後,望著越來越絢爛快落到盡頭的夕陽,他緩緩開口,說了那一段曾經的噩夢。
已經不那麼痛了,至少可以跟她說了。
她躺在他身側,安靜地聽,時不時應聲表示她在。
周硯不為博同情,說得很簡單,後來去了烏克蘭,所經歷的也是一筆帶過。之後轉移變成了“去過泰國,去過緬甸,去過德國……”的精簡句式。
她聽得卻是心驚肉跳,畢竟接觸到冰山一角和聽他本人陳述性還原事實不一樣。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他們都曾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被迫蛻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等他說完,夕陽落盡,剎那陷入一片黑暗。海風依舊,聲息依舊,一切未眠。
“所以,你一定會娶徐禎卿?”她趴在他身上,眼眸盯著他在昏暗光線下愈發說不出道不明的眸子。
所以她是自虐,她以為徐禎卿只是很優秀很優秀。沒想到卻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她如何去贏?她是要置他於不仁不義,然後去贏嗎?
可是愛情,真的要和恩情掛鉤嗎?
剎那沉默。
接二連三,燈光徐徐亮起。海邊的夜景,更是值得稱讚的。但她要探尋的只是他的眼,可當燈火通明,他的眼睛裡反而一無所有,他低聲回她:“嗯。”
她忽而落了淚,本來就知道無望,現在無望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是因為孕期,她比較脆弱?就是之前的一切美好得像一場夢,她以為問出他的過往她會高興。盡名叨圾。
結果只是問出了他非娶徐禎卿不可的理由。
“別哭。”他伸手擦拭她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