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待。
林西訣致開幕詞,還有各種頒獎,掌聲、歡呼聲,她悶得慌。懷孕之後她一直沒異樣,就最近,特別討厭嘈雜、密集的地方。眼見他好久脫不開身,折了幾個彎,退出去。走到空氣較為清晰的草坪,看著不遠處高樓裡的燈火,冷笑。
林氏的樓兩年翻了一番,涉獵也更廣。不得不說,林西訣和顧家的合作,算是一局好棋。當然,是踐踏在她屍體上的一局好棋!
初秋了,白天還熱得恨不得只穿背心熱褲,晚上吹上來的風已經有點涼了。魏瑪設計的禮服單肩,雖然層層疊疊看起來很多,實則就是單薄光滑的布料。忽上一陣冷風,她抱肩,顧不得傷春悲秋。走到水池旁邊,昨早假山旁的石塊上,意興闌珊地望著星光下泛著光的湖面。
人聲離她遠去,顧遠峰不在,林西訣不在……誰都不在,只有她。
顧遠峰一句句小三,她悲哀,也悲傷!悲傷,現在的她,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她身後,無條件護她的短。
顧清清的病應該沒好吧,看顧遠峰那個著急的模樣。
又來了風,她冷得不行,卻依然單手抵著膝蓋撐著下巴看著夜色,在最黑暗之時,想起了周硯。收到照片後,一念及周硯,就是……血跡斑斑的小男孩。
曾經摺磨她無數個日夜的戒毒的地域日子,原來扮演施暴者的周硯……早早經歷了啊。甚至慘不忍睹千百倍。
手機響了,她翻手一看,是林西訣,估計找不到她。
“嗯,西訣,什麼事?”她在想事,口上稱呼倒不在意了。
“你在哪?我剛剛結束,想找你一起跳個舞,找你好久沒見到。”伴隨著細細碎碎的聲息,真熱鬧啊。
“馬上來,第一次懷孕不太適應,我吵得慌、悶得慌,就出來透透氣,你在門口等我吧。我回來找你。”
“好。”
肩頭忽然一重,夾帶一股涼冷,貼上她肌膚的卻是溫暖的。感覺歷經了滄桑般,聞到那股熟悉的菸草味,她不敢置信地滯在原地。
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反應,男人涼涼的聲音響在腦後:“你還記得你男人是誰嗎?”
是真的,連聲音都是真的!她大幅度站起轉身,心潮澎湃,如大海漲潮,一浪接著一浪的歡喜。動作太大,她搖晃著站穩,雙手扶住西裝,才沒掉。撞上面前的男人,只差了一兩米的距離,額頭擦到他薄唇,彈回後一直在隱隱發燙。
“記得!”他們分開過太多回,兩年來他們板上釘釘的聚少離多,沒有一次分開,她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沒有一次重逢,她覺得喜上眉梢。膽子都大了,伸手去觸控男人的臉,亟不可待地問:“你沒事吧?”
嗯,臉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硬邦邦的不可愛。胡茬沒有,襯衣依舊一絲不苟,星光下眸光多了幾分莫測,甚至容許她的手在他臉上週遊。
那麼一定是,榮歸。
他不回她簡訊,他也不會給空頭支票。
這是他遠勝於林西訣的地方。
任由她抓、摸了幾分鐘,才抓住她的手,虛虛握在掌心,分放在腰側,逼得她貼近他幾分。她的心跳,可以傳到他的面板。
“你說呢?”周硯反問,他知道,她也沒事。在泰國的日子再高強度、捲毛男再難搞定,結局就是他征服了,甚至反將了暗中使絆子的周準一軍。不過此後,周準的疏忽,哪怕是小角落的疏忽,都不會在有了。
可他何懼?
二十年!他攀至了人生巔峰,周準延續著他的巔峰,必須大戰一場。輸,或贏。
她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直接抬頭,微微踮腳,咬上了男人的唇。因為太熱烈,吻直接升級成咬。她撲上的是活生生的男人,不是她從油畫後面拿出筆墨想著的在遠方的男人……
一瞬間,她滿腦子都是周硯,滿心都是要吻他。來個暢快淋漓,來個天崩地裂。忘記了所以,哪怕是一兩分鐘前,林西訣那通等她回週年慶現場的電話。
久別勝新歡?
周硯看著熱情非凡的女人,第一反應是這句話。轉念一想,不至於……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遭受了什麼。可是,近半個月沒碰女人的周硯,在剎那也拋棄了深思熟慮:在如此時刻,想什麼事都是煞風景。一手按住她後腰,一手按住她後腦勺,一點點前傾。眼睛裡閃著光芒,達到某種快樂,他甚至想一鬆手,讓女人落在水裡。
林氏週年慶,他是受邀嘉賓,剛回國就趕來。她走出來他就看到她了,遠遠跟著。看她背影,腦子裡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