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會給她手機給她機會求助?
再次用泰語反覆跟他說謝謝,他笑一笑,倒是專心開車。
即便如此,沈眉都不敢輕易相信,他是好人。畢竟周硯不在身邊,她逃離了他給的安全之地獨自闖了出來,不聰明怎麼行。
輸入刻在腦海裡的十一個數字,無人接聽。她並不洩氣,繼續打,都做好關機的準備了。電話忽然通了,男人的話鋪天蓋地席捲她的耳膜:“沈眉,你為什麼不聽話?”
果然是周硯,什麼都能知道,她囁嚅:“我擔心你。”
“不管你在哪,如果你還把我當你的男人,你就聽話,回去,等我回來。”周硯壓低嗓子,掩不住疲。
她不敢猜他經歷了或正經歷什麼,她知道他能接電話至少不是非常時刻,不敢耽誤他,徒增他擔心:“好,我回去。你小心。”活著來、完完整整來見我……
“嗯,好。”淡淡的語氣,她深知話裡他給的承諾。泛著淚光想多說些什麼,周硯已經掐斷了電話。
你當然是我的男人啊,可……她怔怔下車,沒想到她雖然繞了原路,終究離市區很近了,開車又很快,泰國人把她送到市區了,還沒收她錢。盡找記劃。
她心思不在那上面,收起錢謝謝他完事。泰國人看起來有事,她不好在叫他送回去。既然到了市區,想著肚子,就近找了中國菜餐廳,走進去。
第88章 不介意兩敗俱傷
點了兩個菜,熟悉的中國味道,她吃得心滿意足,隱約覺得不對勁。反應過來。她已經失去意識。
周準像是知道周硯會秘密潛逃一般,炸了周硯和沈眉臨時住的房子。就像一場遊戲,你追我趕。比的是速度,玩的是心跳。
而周硯,睡了沒幾個小時,就清醒過來,給周準發了條簡訊:我來找你。
不意外,深更半夜。周準沒睡著,快速回他:寶貝兒,我等你。
收好手機。再一次點燃蠟燭,女人的睡顏瞬間清晰可見。他的心頭莫名一軟,不忍心了。他不能百分百保證這地方安全,但至少,比跟他去找周準安全。他不想讓她死,以前沒想到,真正面臨死亡,他不想了。俯身,屈膝,凝視她的臉,乾乾淨淨,睡得安詳,還是蜷縮在他懷裡的模樣。那是他的女孩。
周硯伸手撫摸她的臉,心跳不由自主輕緩下來。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她嗎?不由捫心自問,指尖停留在她鼻息處。她輕輕的呼氣,他第一時間感知。
答案竟然不能再脫口而出。
不做停留,時不待我。周硯清楚,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周準一定布好天羅地網等著周硯,周硯還要前去,有他的驕傲與考量。周硯在泰國的人不是吃素的,周準又有心放出訊息要陪周硯玩,周硯知道周準的老巢。
周硯選擇隻身前去,他身上有定時炸彈,在周準必死的最後關頭,周硯不介意兩敗俱傷。
一路走去,周硯不知差點奪了多少人的命,染了多少血,包括曾經是他死士的叛變者。因為對手是周準,死士叛變周硯並不意外。周硯心理上更沒有受到打擊。還能保持殘酷的笑容。槍聲沒止過,刀劍的血液也沒停止淌過。
真正面對周準,闊別二十年的周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氣勢使然。依然美得像個妖精,跟十五歲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白襯衫,碎花長褲,裝嫩,卻不留痕跡,仿若天生適合。臉色神色妖冶,斜入鬢角的丹鳳眼放出異樣的、狩獵的光,笑得魅惑:“寶貝,過來。”修長如玉的手指閒散般扣了扣沙發,歡迎意味明顯。盡農有巴。
“別噁心,想怎麼樣,說。”相比周準的衣冠楚楚、媚色生邊,周硯黑色襯衣開了密密麻麻的小口子,幾處暗沉,是血液凝結。臉上,脖子處,有細碎的血痕,不致命,但觸目驚心。
“我從頭到尾,想的都只是你啊。”周準興味掩飾的眸光劃過周硯的臉。
二十年不見,周硯已經從當初的幼童長成有稜有角的男人了。周準喜歡這次重逢,周硯滿身破碎,血跡斑斑,一如當初逃離他的模樣。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周硯突然拔節生長了。
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一樣,得不到的永遠是心尖刺,拔不得,碰不得。
周準不是動情之人,年幼時父母爭吵,貌合神離,互相算計,他早就冷眼看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享受,包括,碰毒,碰男人,碰槍,殺人,嗜血。
對於周硯,是赤裸裸的恨。當初周硯母親蘇素梅破壞他家庭,私生子周硯還要入主周家和他搶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