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窩,但他可不是壞人喲。”
鄧未來跟額還不是那麼熟,只是一面之交,就跟額開這樣的玩笑,說明他把額當成自己人知心人了,額雖然被他弄得臉通紅,直打他的肩膀,但心裡卻還是挺感激他的。
就這樣,額跟著鄧未來去報到去了。
那個高門樓其實是白龍廟,臨時作為雉北縣委的辦公地。來到那個白龍廟內,卻不見陳政委。額問鄧未來:“陳政委呢?”他說帶隊伍打仗去了。
這時候,額們的隊伍雖然在一天天擴大,解放軍一步步向南推進,**節節敗退,在額們雉水縣,隔著一條雉水河,hen的雉水縣城依然被國民政府佔領著,雉水以北,雖說解放了,但也時不時的有**入侵,拉鋸戰的格局依然存在著。所以,陳政委還是帶著隊伍經常出擊,配合主力部隊打**,打土匪。
白龍廟不大,除了大殿還有幾間偏房,額估摸著宣傳科是哪一間房子,縣委的宣傳科,是額革命的地方,額想雖然條件艱苦點,但還是比額家裡強。最起碼,廟裡的房子是瓦房,地是磚鋪地,還有幾張寫字桌,在這裡,額可以施展額的才華了。
這時候,從那個東廂房內,走出來一個黑胖子,他挎著盒子槍,扎著上綁腿,邊走邊看著檔案。鄧未來急忙走到他跟前:“報告吳科長,放映員汪有志到了。”
那位吳科長便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對鄧未來說:“這就是政委推薦的那個會寫的?”
“是,吳科長。”
吳科長看了看額,說:“好,你多大了?”
額回答說:“十八了。”
吳科長回頭來到廂房內,取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著許多小方塊玻璃,遞給額說,拿著。
額接過那盒玻璃,不知所措。
吳科長見額這樣子,就說:“這是刻幻燈用的,走,到辦公室去。”
吳科長的那個廂房不是辦公室嗎?還有其他的辦公室?額心裡想著,就跟在吳科長後面去找額們的辦公室。
誰知,吳科長帶著額與鄧未來就走出了縣委,這是白龍廟院,額們的辦公室不在縣委院內。
額很納悶,宣傳科怎麼不和陳政委在一塊辦公呢?嘰!
吳科長將額們帶到鎮子西北角的一個地方,再往北,可就是莊稼地了。在那路邊,有幾間草房,也不知道主人是誰,戰亂年代,可能主人死了,木有人了,才被雉北縣委徵用了。
吳科長推開了一扇破門,額們也就跟著吳科長進了這座房子。
“這就是宣傳科,你們就在這兒辦公。”
額打量了一下額參加革命的地方,用今天的話說就是額上班的地方,只見那屋裡的光線很暗,屋子裡木有啥麼東西,只有兩個泥臺子。那泥臺子是用土坯壘的,上面用高粱杆子做桌面,再用石灰將高粱杆子糊平,這就是我們的辦公桌。屋裡沒有床,只有地鋪,上面鋪著麥草。“桌子”放著一盞油燈,幾塊方玻璃。
額看到這樣的辦公條件,的確吃了一驚,額不敢相信,這裡竟然是額參加革命的地方?於是額一激動,娘子腔也冒出來了,尖著嗓兒反問吳漢中科長:“你
說啥?叫額在這裡辦公?就這樣幹革命?媽媽的,這跟額在家裡拱草窩有麼區別?”
那時額也是太幼稚了,額那時候跟蛤蟆灣的老少爺們也談起過參加革命的事,或者是參加**的事,別管參加哪一邊,都是當官的,都是享受榮華富貴的。那時候,額對**領導的隊伍也不知道多少,但知道他們是艱苦樸素的,額覺得,再艱苦也不會艱苦得連侯保長都不如吧。在侯老八那裡,雖說只是國民黨縣政府的一個保,卻還有一個四合院,七八間瓦房,十來個保丁,七八支漢陽造,各個屋裡,桌椅是桌椅,條案是條案,另有一位老頭幫著燒開水,中午烀羊肉,蒸大白饅頭,那工作才叫有味兒。雉北縣委是個縣啊,額參加的工作是縣委啊,木想到來到縣裡,連侯老八的保都不如。
額木有別的辦法,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額想你吳科長不重視額,你總沒有陳政委的官大,你雖然現在管額,但陳政委總得管你,到那時候,你就知道額的厲害了,額跟陳政委這是啥關係?是劉備與諸葛亮的關係,誰跟你開玩笑?麼的嘛的稀!嘰!
可是,額這個想法也只是那激動的時候才冒出來的,等額真正見到陳政委,等額的腦子裡的漿子不咕嘟了,心也靜下來了,才知道額的想法是王八蛋想法,很後悔的。
那天,額坐在泥桌前,用煤油燈燻玻璃片,然後在上面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