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頂上,開著小黃花兒,結著蠶豆大的紐兒。
吳中興沖沖地帶著市婦聯主任而來,並且要將那洋柿子當作禮物送給她,這本來應當是探囊取物的事情,卻木想到會落下如此掃興的後果,氣得眼瞪著不作聲。額避開吳中的目光,又在那棵蕃茄上上下下地又找了一遍,一邊找,一邊自語道:“咦?昨天還有來著呢?昨天還有來著呢?”
“是不是你把它吃了?”吳中問。
“木有呀,吳書記,額哪敢呀,額想都不敢想的是呀!額知道這洋柿子是你的心愛之物,額又是給你看護種植這洋柿子的,額還知道這是為雉水人民當種子的,額咋麼能會偷吃它呀,額若是偷吃了它,第一額木法向你交待,第二,額是再次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額的前期改造不就白搭了呀也、、、、”額擺出一臉的哭喪相,裝作要哭的樣子,卻又哭不出來,嘰。
“好了好了,別費話了,寫檢查去!”
吹哨子收工了,保守派們便回去準備吃飯。
大家洗碗的洗碗,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只有額還躲在那又黑又髒的工具房內,認認真真地寫著西紅柿成長的過程,丟失的經過。然後從對工作是否認真負責的高度來談自己的錯誤,直到了吃飯的時間,額還在那兒寫著。
“吃飯了,小汪。”
保守派們喊額,這是故意的,是點額的好戲,額恨死他們了,不但不理他們,連頭也不抬。
周桐見額這是生氣了,就主動上前安慰額,還木有走到跟前,卻圍上來一大幫子準備前去打飯的保守派們,他們就等著看額的笑話了。這個洋柿子丟得那麼突然,那麼蹊蹺,額心裡是有數的,不用說,就是他們之中一個人乾的,或者是幾個人策劃共同實施害額的,額木有證據,只能吃啞巴虧。現在,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便上來開我的心:
“汪有志,吃飯了,提高覺悟也不在乎這吃飯的一會兒功夫。”一位保守派說。
另一位保守派接過話茬:“你給人家打什麼岔呀,人家在寫立功申請書呢,你沒看到吳書記上午都找他單獨談話了?”
“喲,這可是件大喜事喲,立功申請書是咋個寫法?能給咱參考參考不?”說著就隔著窗戶伸著頭往額寫的檢查上看。
額氣得將雙手往額的檢查上一捂,對這些老保守怒目而視,用尖利的娘子腔喊道:“幹麼?幹麼?你們作派的還不夠哇,額寫的是麼還需要向你們這些保守派彙報嗎?小心開你們的鬥爭會。”
一位叫小姜的保守派裝作說悄悄話的樣子,明裡是說給一塊吃飯的保守們聽,實則是說給額聽:“知道不?人家哪是寫申請書,而是想小白鵝了,在給小白鵝寫情書哩,你要看,他就能給你看了嗎?”
這句話,刺中了額的大腦神經,想想真冤啊,額忽然又將這場不幸怨在小白鵝身上。小白鵝呀小白鵝,額與你真是一對冤家喲,你可把額害若了啊,額本來正要大進一步,當上正科級幹部的,讓你一下子將額拖進了水溝裡,額這打土匪的英雄,現在混得連老保守都欺侮額,啊,唔唔、、、、,額“哇”地一聲哭了,哭著還罵著,對那些保守派發洩:“滾,滾,你們都滾,額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保守派們嘻嘻哈哈地笑著上食堂打飯去了。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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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囧:夜半鬼哭又狼嚎---晃床
三年自然災害過去之後,額的事情才算被扯平,本來額是劇團團長的預備人選的,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副館長的職務也木有了,只剩下文化館的館員這一職了。額靠,這算什麼事啊,額不就和小白鵝好了嗎?額們兩個兩廂情願,又木有破壞誰的家庭,咋就不行了呢?咋就資產階級了呢?嘰。
與小白鵝有了這個關係,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當初,小白鵝勸額和她一道私奔,額考慮再三木有答應。小白鵝也真是的,當年對額一點兒也不中意,木有想到後來對額的感情會這麼深。私奔?這是三十年代嗎?額們是那種小知識分子嗎?還好額是個經歷過戰火考驗的人,是個受過革命教育的人,是個打土匪立過功的人,額的腦子沒有那麼熱,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了,額木有同意她的意見。現在想想,如果真的和小白鵝一塊私奔了,組織上肯定要開除額們二人的公職,丟了飯碗子,再美好的愛情不都得泡湯?精神和物質,精神是第二性的,物質是第一性的,木有了工資,木有了生活來源,浪漫的花兒也得衰敗,褪色。所以,額還灰常的慶幸木有聽小白鵝的話,救了自己,也救了小白鵝。
出了小白鵝的私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