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木,很是舒服。後面的兩家就是王大友與李招妹的,他們是群眾代表,但這時他們也變成貴族了,住進了縣領導待遇的房子。
額悄悄地來到吳中家的院門外,拉出籃子裡那隻最大的老王八,就想敲吳中的門。手剛要敲,額又改了主意:這麼晚了,都十二點多了,誰家還不睡覺呢?這時候打擾人家,是讓人家高興呢還是讓人家討厭呢?想了想,正好額也不想面對吳中,就將那隻最大的王八掛在了吳中的院門門環上。吳中的那隻最大,為了怕搞錯,臨來時額還特意在拴王八的小繩子上掛了一個小鐵牌子,上面寫著:吳中。另兩個小一點兒的則寫著兩位副組長王大友和李招妹的名字。額想先把王八送給他們,讓他們不知道是咋麼回事。之後再告訴他,這王八就是額汪有志送給你的。至於額為什麼要送王八給你們,還要說麼?再笨的人也會明白的。想到這兒,額特得意,認為額太有才了。
第二天,吳中還木有起來,晨練的人們就在開始在縣委大院裡活動起來。吳中的家正臨著小區裡的主幹道,主幹道又與一個健身的廣場連在一起,所以,吳中家門外就顯得十分地熱鬧。
幾位老同志正在小廣場一圈一圈地散步。忽然有人叫道:“王八!”
隨著叫聲循去,大家看到吳中門上掛了一隻足有四斤重的大王八。這樣的王八就是在當時,也是不多見的,誰不感到新鮮呢?況且,革命實行了大聯合,吳中就要當縣委書記了,弄個那麼大的王八掛在門前是什麼意思呢?
木有人再鍛鍊了,都在吳中門前看王八。人越圍越多,後面的看不見就問前面的:“啥東西?啥東西?”前面的就順口說:“王八。”也有看了那個小牌牌的說:“吳中。”
吳中愛睡懶覺,開始沒理會外面發生的事,後聽到人們都在他家的院門前嘰嘰喳喳地議論什麼,以為又有人搞無政府主義,在他家門上貼大字報。又聽人說:“吳中”“王八”“王八”“吳中”的,就很氣氛地猛一下子把大門開啟了。
“什麼王八吳中,吳中王八的?有這般講話的嗎?”
開門的那當兒,那個王八也跟著甩,便迎著吳中的胳膊咬了上去。吳中嚇了一跳,一看是隻王八,便騰出另一隻手去打,哪知那王八卻是叮死口的貨,越打咬得越緊。晨練的人們開始見吳中出來了,都有意地往後退,這時候又看到王八咬住了吳中,就又湧上前來幫助他解脫。還是看大門的老周急中生智,點根了香菸,將那王八的頭燙縮了回去,吳中才得以解脫。
此時,吳中又氣又腦,這時候看到那王八上還寫著自己的名字,更是怒火滿腔,對著那王八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那王八象個車軲轆一樣滾了好幾個圈兒,惹得大家再一次地哈哈大笑。吳中氣得將門一關,不出來了。
可縣委大院裡,卻更熱鬧了,這時候,送給李招妹和王大友的王八,也被晨練的人們發現了。大家都在猜測送王八的人是啥意思,吳中被門上掛了個王八還是有情可原的,因為他是老書記,得罪的人多,罵他一個王八,藉機羞辱他一下,也是一種無奈的反抗,是可以理解的。但王大友與李招妹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呀?他們一個是工人,一個是農民,都是在剛從基層選上來的,兩派雙方都能接受的,才搬進縣委大院,認得他們的人還沒有幾個,羞人家幹嘛呀?
特別是李招妹家,還發生了一場戰爭。
李招妹的男人開門出來買油條,門上的大王八一甩,溼乎乎的王八蓋貼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是一隻很大的王八,氣得回頭就將正睡在床上的李招妹給撈了下來,二話不說,朝屁股就打:“叫你不要臉,叫你在外頭瞎胡搞給我掙綠帽子,弄得王八招牌都掛在門上了。”於是,李招妹家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這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縣城,好事的人說:“這是反動所為,三位領導都在門上掛王八,那就等於說咱們的領導班子成員全部是王八,額們在王八的領導下,如何能將偉大的運動進行到底?這不是反動是什麼?”
這一切,額都不知道。額那時反覺得一件很煩的心事辦掉了,心裡輕鬆了很多,吃飯也香了,睡覺也安穩多了,只等著吳中給我好訊息。可是,等了好幾天,卻不見有好訊息傳來,額便有些著急了。
那天,額看到吳中一個人在辦公室寫大批判文章,額就笑嘻嘻地湊了上去,想提他個醒,讓他知道我已給你送禮了,你也該將我的事給辦了。
吳中見了額,問額:“有事麼?小汪?”額說:“吳組長,額給你送的老鱉好吃不好吃?”吳中怔了一下,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