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勃就退下褲子,指著那幾根毛給棗針看:“人家都是在上面長鬍子,我咋在底下長鬍子呢?這不是大病是什麼?”
“憨種!”棗針這才知道兒子傷心的原因,一塊石頭落地:“男人長鬍子,也長這個的,你爹的你沒見過嗎?”
“他哪能讓我看他那個地方?自從小時候晃床那件事以後,他解手,洗澡都揹著我,也不准我朝別的男人那地方看,他說看了會瞎眼,我也就不敢往人家那兒看。洗澡在家裡洗,上廁所我把頭扭一邊,我怕瞎了眼,從不看人家那地方,我哪能知道大人都有這樣的毛呢?”
在雉水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性這東西是個神秘的話題,特別是對孩子的管教,雖然在罵人的時候,粗話髒話儘可以講,儘可以罵,但若考考他**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出張卷子敢說能考及格的卻不多。淮北這地方祖祖輩輩沒有誰傳播過性的知識,可到了結婚的時候卻沒有不會的。用我的話說,那叫樹大自直。用棗針的話說,“木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走?木喝過狗肉湯還沒見過狗打秧子?你看那騷豬,公的爬到母的身上在幹什麼,還不就明白了。”
原來,在性的方面,動物就是人的老師。
可對於小勃來說,由於晃床事件發生後,額與棗針怕小勃日後學壞了。我們再也不敢當著孩子胡作非為了。這兩個孩羔子,才多大就對這方面好奇,長大了還得了?所以,我好多方面都限制著他,不准他提男女下身方面的事,不准他們看那些地方,不准他們聽人家講這方面的故事,多個不準,卻還是限制不了他。因為這個世界不是我汪有志的,是全體社會人的。我的限制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象泡沫一樣被蒸發掉。
有一次他與同學發生爭論,那位同學說生孩子是從屁眼裡生的,小勃則反駁道:“胡說八道,屁眼是生屎的,除非你是從屁眼裡生出來的。”那位同學說:“那你說孩子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小勃則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是從肚臍眼裡生出來的了!”額不准他探討這些問題,他與他的同學們卻時常在探討著,探討的一定的時間,還能再紙裡包火嗎?
知道了自己木有病,小勃就十分地放心了。回到學校。做完功課,他有事沒事地就喜歡摸摸下面的那個東西,說起來也怪,那個東西一碰也就勃起。使小勃就有一種很強的衝動,一衝動,他就將眼睛往班裡的女同學身上瞄。
在小勃眼裡,班裡頂難看的同學就是包桂芝。偏偏這位同學又與他是同桌。包桂芝原本是位大眼睛細高挑的女孩,小勃那時候沒有發育,卻不覺得包桂芝好看。可這女孩上了初二忽然間發生了了變化。先是胖了一些,後來,胸前就鼓起來了,接著屁股也變大了,小勃就覺得她不難看了。
小勃身下有衝動感往班裡的女同學身上瞄的時候,由於他的座位偏後,只能看到其他女同學的背,能看得清楚臉的就是包桂芝了。此時,包桂芝正做著課堂筆記,她的臉上紅卜卜的,細細的茸毛上帶著溼潤的汗粒兒。她頭上扎著一雙小辮,頭髮烏黑髮亮。當小勃看她那藏在襯衣下的兩顆鼓起的東西時,不知為什麼,小勃就忽然激動起來,心臟跳動加快,喘出一股粗氣。包桂芝的那一對**是什麼樣的呢?他猜測著,一種莫名狀的神秘感在他心中泛起。
這一下驚動了包桂芝。包桂芝問他:“你咋的啦?”小勃才嚇了一大跳,象從夢中醒來,說:“沒有啥,沒有啥。”就在那天夜裡,他做夢時就與包桂芝抱在了一起了,醒來之後發覺自己的短褲也溼了,他還以為自己是尿了床。
又過了一天。
那天上的是歷史課,老師正給同學們講陳勝吳廣的第一次農民大起義,同學們也正聽得入神,只聽包桂芝哇地一聲哭了。原來,小勃又衝動了,他用一根細繩拴在他勃起的生殖器上,將生殖器藏在衣襟下面,而將繩子的另一頭交給包桂芝,說:“你拉,你拉,這裡面有一隻小麻雀。”包桂芝信以為真,好奇地一拉,卻拉出了小勃的生殖器,這怎能不把人家女孩兒嚇哭呢?
我那些日子正忙著趕學大寨運動的唱詞,也沒顧及小勃,我想小孩子上個學,只要有吃有穿有筆有墨的,不就行了?哪還來的那麼多事兒?誰知出事的那一天,校長親自將我請到學校去了,聽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我氣得手腳都涼了,我恨不得將這個小畜牲拎起來摔死。這小畜牲自知我不會饒了他,趁人不注意,偷跑回老家了,被棗針保護了起來。在校長面前,我氣得直打自己的臉,我說,我他媽的是上輩子作孽了,輪到這一輩子丟人現眼。校長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