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曦兒、曦兒……
白瑾夕身心慘痛,天亮時分終於重重昏厥,昏睡了很久。
一天一夜從指尖縫隙裡悄悄流逝,再醒來,白瑾夕已經被關在一處暗房,門被上了鎖,不管白瑾夕怎麼哭、怎麼喊、怎麼拍打大門、都沒有人理會她。
赤著腳,頹廢跌坐在刺骨的地上,黑夜彷彿籠罩在整個不見天日的夜空裡,不見一絲曙光。
到了天明,睿冽風身邊的丫鬟湘雲端著藥開啟了房門。
一進去,便看到白瑾夕赤腳環抱著自己蹲在牆角,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臉色憔悴不堪。
看著晃神的白瑾夕,睿冽風身邊的丫鬟湘雲走到白瑾夕身邊蹲下,喚了好幾聲王妃白瑾夕才從呆呆的神情里拉回思緒。
“湘雲?”白瑾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來看她的人是湘雲,除了睿冽風,她終於看到除他以外的人。
“王妃,為什麼要惹王爺生氣?不招惹到王爺,王妃也就不用受那麼多的苦。”湘雲勸道。
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對失寵的王妃越來越在乎,可王妃沒有一天不惹王爺生氣。
白瑾夕沉默,她和睿冽風之間的事,不是‘招惹’,更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事,在這個王府裡,不管她怎麼做,做什麼,睿冽風手裡始終牽制著她,只要睿冽風說她錯,她就是錯,睿冽風娶她,也只不過是娶了個傀儡掩人耳目。
白瑾夕抿唇,半響答非所問問道湘雲,“能告訴我有關曦兒的事嗎?”
湘雲一聽到曦兒這個名字,立刻像驚恐的小獸一般捂住白瑾夕的嘴東張西望,“王妃,曦貴妃是睿王府的禁忌,不能說,就連曦字在王府裡也不能說!”
湘雲心驚,心口砰砰直跳,聽以前的老嬤嬤說王府裡曾經有個丫鬟在伺候王爺吃晚飯的時候,無意識說了個‘曦’字,王爺便賜那個小丫鬟吞藥自盡,這件事之後,睿王府上下沒人敢提‘曦’字。
白瑾夕拿開湘雲的捂住她嘴手,心情低落回道湘雲,“這裡沒有別人,就只有你和我,沒有人會知道。”
湘雲緊緊咬唇,一臉為難,她將藥碗遞到白瑾夕面前,有意避開關於‘曦兒’的話題,“王妃,這是王爺吩咐給您燉的湯藥,請王妃喝藥。”
冒著熱氣的藥碗擱在白瑾夕面前,白瑾夕的目光落在黑漆漆的湯藥上停留了幾秒,而後直接繞過湘雲手上的藥,不死心追問道湘雲:“別避開我的問話,你還沒告訴我有關曦貴妃的事。”
“藥已經涼了,小姐還是把藥喝了吧。”湘雲咬唇,再次壯著膽子一再避開白瑾夕的問話。她不是不想告訴白瑾夕有關葉曦兒的事,而是,隔牆有耳,要是被人聽了去告訴王爺,她的小命可不保。
“湘雲!”湘雲避諱著她,白瑾夕心口一陣難受,忍不住大聲吼了句。
“王妃,求你放過湘雲,湘雲不想死,還想回家和爹爹孃親相聚。”白瑾夕有些生氣,湘雲帶著哭腔哀求白瑾夕不要再逼她。
看著眼前快要哭出來的湘雲,白瑾夕有些自責,剛才都是她沒有控制好情緒,才會發了火。
“對不起,湘雲。”白瑾夕撇開視線,眼眶裡淚水情不自禁砸了下來。
睿冽風,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好恨他!
“湘雲不怪王妃,王妃還是把藥喝了吧。”再次將藥碗遞到白瑾夕面前,催促她喝藥。
白瑾夕目光再次落回黑漆漆的湯藥上,一陣清風拂過,濃而苦澀的藥味,讓她忍不住皺眉問道:“這是什麼藥?”
“子…烏草。”湘雲答的支支吾吾。
子烏草熬的湯藥是一種能避免懷上子嗣的湯藥,湘雲怕白瑾夕受刺激,亦是答的小心翼翼。
然,讓人驚愕的是,白瑾夕竟然沒有一點痛苦的神色,接過瓷碗便將裡面的湯藥喝的一滴都不剩!
“王妃?”湘雲愕然,愣愣地望著白瑾夕。
“藥已經喝完了,回去交差吧。”苦澀的湯藥在她口腔裡擴散,白瑾夕忍不住皺眉,她將空的藥碗遞給發愣的湘雲。
睿冽風不想她懷孩子,正好,她也不想。
清風徐徐,立在窗戶外的睿冽風將屋內的情形全數看在眼裡,看到白瑾夕像昨日休夫一般毫不猶豫喝掉那碗湯藥,她的絕然像一塊鐵一般壓在他心口上,滿心說不出的滋味。
白瑾夕就這麼不想母憑子貴,老老實實待在他的睿王府?
睿王妃的位置,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可她白瑾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