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她要求公平,好,他給;她步調慢,沒關係,他等;她不會談情,正中下懷,他教。他什麼都可以隨她,卻唯獨不能讓她忘了自己。
每月一封信,他要的不多,比起他想得到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秭歸,你的性子真慢。”黑瞳帶怨,他不禁道。
她先是不解,半晌恍然。“我六師兄也說過這樣的話。”
“六師兄?”
沒注意到他眼中不悅,她繼續回憶。“嗯,六師兄說我學什麼東西都快,但只要有關自己,就會變得慢悠悠,比蝸牛還要急人。我八歲入師門,子愚你猜,我幾歲被識破女兒身?”
攏了攏長髮,她鬆鬆挽了個髻,舉手投足難掩風情。
若是他,第一眼就能看破她的身份,而後養在身邊,叫她滿心滿眼全是自己。可偏偏不是他,想到這他心中惱得很,不由帶了點怨氣。
“定然不超過兩個月。”他道。
誰知她眼波流盼,很是得意。“十四。”
他難得驚訝。
“我十四歲那年,師門才得知我是女孩,你一定想問為何,其實我也想知道。”她亦是困惑,而後笑道,“直到離家前,我十師兄說一直以來不是他們沒有發現,而是我自己沒有發現。其實他們比我認清的還早不是麼,至少我十四歲那年他們就知道了,而我直到兩年前才開始明白。”
“子愚你瞧,我就是這麼慢的人啊。”她看向他,眼中帶抹俏皮,“你若性子急,大可以扔下我獨自前行。”
扔,怎麼扔。
他恨恨看她,看得她有點內疚,方才執起他的手來。“若子愚不忍心,那便有勞你再等些時候了。”
她的瞳眸本來就極有魅力,微微用心更是勾人。看得他不由心跳,又不由氣惱。
“你不是講究公平麼,怎麼也開始左右我的心思了。”
“哪有?”她裝傻。
“難得你對我耍心機,秭歸你這樣我可是愛得緊呢。”他說得露骨,她聽得臉紅,“要耍心機就儘管來,你知道我最怕悶的。”反扣住她的手,硬是逼她與自己十指相扣。
“這條路上是你被我推著走,還是我被你拉下去,這有什麼重要呢。”
之子于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