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地上有幾隻螞蟻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對人心的觀察,更是奇準無比,記得有一次,一個丫鬟給他送來點心,他只是看了那個丫鬟一眼,就要她把點心換掉,後來經過我的詢問,才知道這個丫鬟因為不小心將新鮮的點心打翻了,一時找不到代替的而又急著要,就把已經存放了好幾天的陳點心拿了出來,結果被煜兒給視穿了,我問煜兒是如何視穿的,他告訴我,因為他看到那個丫鬟額角微微冒汗,又不時的偷偷的斜眼瞄著端來的點心,所以知道點心有問題。”
上官逸風語調微顯激動,言語間難掩對愛子的自豪,連南風不競也不由的微微動容,驚歎上官煜天的絕頂聰明,同時心中也在默默的嘆息,如此聰明的孩子,竟然身患這樣的不治之症,難道真是天才薄命。
上官逸風一口氣說完,激動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下來,南風不競接著道:“你如今得罪了當朝太子,有什麼打算嗎。”
上官逸風露出一絲無奈,道:“伴君如伴虎,政治本來就是而愚我詐,既然身在其位,就早想到這一天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突然間,趙上官逸風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不過我上官逸風征戰多年,也決不是易於之輩,太子想要整倒我,只怕還沒那麼容易。”上官逸風口吐豪言,雙眼露出智慧的光彩,神情充滿的自信,彷彿智珠在握。
南風不競看著上官逸風突然轉變的神情,默然不語,心中明白,上官逸風決不是可以隨意屠宰的羔羊,無論誰輕視了他的實力,都絕對是天大的錯誤。
此時,太子車駕之內。太子和自己的那三個隨從共坐在同一個車駕之內,可見太子對待屬下的態度,還是甚為禮遇的。
太子自從侯爵府出來登上自己的車駕後就一言不發,竟似在專心的喝茶養神,意態高深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良久,太子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就像突然間發現了什麼很可笑的事物一樣的狂笑不止,令車上的另外三人心中驚疑不定。
終於,那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太子的第一謀士聶原終於受不了這個怪異的局面,打斷了太子的笑聲,率先開口了:“啟奏太子,既然上官逸風拒絕了我們,可見他是決心要站在燕王一邊了,這對我等大大的不利,我等應該如何應對,還請太子示下。”聶原跟隨太子最久,也最得太子器重,由他來率先開口,相信太子不會責怪。
果然,太子並未有責怪之意,反而微微點頭,似乎還是比較滿意他的話,但是並未有什麼回答,只是再看了看黃子澄,似乎還想聽一聽這個新近嶄露頭角的智者的意見,以便作出綜合的評價,也可順便再測試一下這個人的本領。
這可是表現的好機會,黃子澄當然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恭聲道:“請殿下恕臣下無禮,具臣下的觀察,上官逸風未必就和燕王串通一氣,上官逸風只是一個不求聞達於天下,但求獨善於身的人,多年來放下手中的兵權,從不接私營黨,和燕王估計也只是道義之交,並無從屬關係,全力對付他臣下認為大可不必。”黃子澄稍稍停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續道:“上官逸風不足以威脅到殿下,燕王才是殿下的心腹大患,燕王領兵多年,立下不少戰功,軍中甚有聲望,其苦心經營多年,實力已是非同小可,臣下擔心,假以時rì,他又會是令一個李世民。”
此話真是一記響雷,聽的太子的嘴角一陣抽動,此話正是太子心中最最擔心的事,也正是太子的致命死穴,太子身居高位,雖遲早登基為皇,但是其心中始終視身具雄才偉略的燕王朱棣為一根刺,yù拔之而後快。不然若有朝一rì朱棣真的仿效李世民,再來一出玄武門之變,只怕那時自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黃子澄接著道:“現下當務之急是應該儘量削減其兵力,再將他遠遠的調離京城,令其無法在京中立足,自然也就無法威脅到殿下了。”
太子聽的面上微露笑意,眼中露出讚許之sè,似乎很滿意黃子澄的說法,黃子澄見此情景,心中不禁自鳴得意。
不過黃子澄得寵,聶原可就忍不住了,跟隨太子多年,深知太子是個很現實的人,如果他真的看重黃子澄,那自己的rì子可就不好過了,當下進言道:“黃先生所言不對,既然知道燕王的才幹,就該將其滯留在京中,這樣才方便控制,如果讓他離京,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黃子澄瞄了一眼聶原,未搭理他,轉向太子道:“燕王就算回到封地也沒什麼,如果他想謀反,只能背上不忠不義之名,再說,想以一隅之地謀取天下,這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