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姐,你離開蘇州幾年了?”謝清溪問道。
溫錦垂眸看了眼旁邊樹葉早已凋敝的樹木,輕聲道:“舅舅後來調任山西,我便再沒回去過蘇州。後來就跟著二爺來了葉城,在這已經生活了三年。”
謝清溪知道溫錦比她大三歲,那她便應該是一成婚便到了葉城的。
沒過多久,馮小樂和馮桃花姐弟也來了,謝清溪讓人領著馮小樂去了謝清湛的院子,這兩人年齡相仿,平日也熟悉最是能玩到一塊去。
馮桃花一聽謝清溪介紹,這就是葉城守將聶峰聶將軍的夫人時,就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待謝清溪再一說,大家再發現都是蘇州老鄉。
謝清溪是在蘇州出身的,相對於京城,她更覺得蘇州才是她的家鄉。
所以三人在一處盡是懷念蘇州了,懷念蘇州的小吃,蘇州的刺繡,就連蘇州話都變得親切起來。
等到晚上的時候,陸庭舟是和聶峰一塊回來的。皇上讓那兩千兵士護送陸庭舟來葉城,可這些兵士並非給他的私兵,如今任務完成了,這些人應該回京了。
所以這幾日,陸庭舟便是在處理讓他們回京的時候。這兩千人最起碼走一個月才能到京城,路上吃飯的問題自然要解決。
皇上一開始就沒說他們的軍餉從哪裡出,如今陸庭舟自然也不能讓人白跑一趟,所以這筆銀子自然得從恪王府出。
他們到了府裡的時候,外頭天已經黑了,待他們進了花園,就看見幾百盞燈將整個花園照得透亮,猶如夢幻仙境一般。
聶峰忍不住嘆道:“要說這葉城的宅子,恪王府論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吧。”
陸庭舟搖頭,只是笑了下:“哪有你說的這般誇張,不過是清溪打理的好而已。”
聶峰見他毫不避諱地炫耀妻子,低頭悶笑,有誰能想到恪王爺私底下會是這樣的性子呢。
謝清溪早得了通稟,聽說他們來了,此時花廳早已經擺了兩張圓桌,中間隔了一道十二折屏風。
陸庭舟給聶峰引見了謝清溪,聶峰拱手請安時,只抬頭看了眼,便已是驚為天人。曾經鄧時驍還私底下和他說,王爺長得這般好看,要是日後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當媳婦,那王妃得多慘。
如今鄧時驍擔心的這個問題,再也不會存在了。
此時,謝清溪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還笑著將她和溫錦是舊相識的事情告訴陸庭舟。一時就連陸庭舟和聶峰都覺得這實在是緣分,待眾人落了座位,雖說男女分桌,但只隔著一扇屏風,倒也並不礙事。
陸庭舟並不非是說祝酒詞的人,可今日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下,都忍不住站起來說了幾句。好在有謝清湛和馮小樂這兩個活寶在,就沒有沉寂的氣氛。
這世上不幸是各不相同,但幸福卻總有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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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舟知道謝清湛這兩年就要參加鄉試了,所以不敢讓他玩得太狠,已寫信回京讓人安排請了先生過來。自然這事是要告知謝樹元的,至於謝樹元更是舉雙手贊同的。
謝清湛也不是那等不學無術之人,他雖玩蹴鞠比誰玩的都厲害,可是該讀書的時候,他也比誰都用功。況且他天生記憶力超群,有過目不忘之能,再加上家中坐鎮兩位大神,指點起他來自然是不在話下。
所以陸庭舟也生怕耽誤了這位小舅子讀書的事情。
謝清湛對這事的態度就是,一切都聽你們的,但暫時別趕我回京城就是。所以在先生還沒來之前,他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時常會騎馬出城。時間長了,就連城門的守衛都認識他了,知道這位是恪王爺的小舅子。
這日他剛到了馮小樂的鋪子,就又看見那日的小孩子,謝清湛知道他的名字叫小栓子,聽他村裡的人說,是因為他生下來身子就很弱小,他爹給他取了這個名字就是希望能把他的命拴住。
“小栓子,又進城來給你抓藥?”謝清湛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小栓子的村莊離這裡很遠,便是快馬也得半日的時間,要是趕驢車過來的話,天不亮就得趕路,待回去只怕連晚上都到不了。
謝清湛問他話,小栓子卻低頭不說話。而謝清湛如今也才知道其實小栓子已經有七歲了,只是平日吃的不好,所以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要小很多。
“清湛,你能去看看我爹嗎?”小栓子低頭問道。
旁人都叫謝清湛少爺,可他偏偏就不,他叫他清湛,就象謝清湛第一次告訴他名字那樣。
謝清湛有些奇怪,不過一想也是,上回小栓子給他爹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