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從沒見過呢?”
“這位是我大嫂,長寧郡主,”謝清溪輕笑著說道。
林雪柔倒是驚訝了一番,她也並非那等無知婦人,如今在京城之中也算是見過市面了,自然知道郡主那可是僅次於公主的存在。她原本想著待自個飛黃騰達之後,便宣了謝家人見面,到時候可得出一口惡氣。
所以她這會聽見長寧郡主這名諱,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沒想到謝家竟是如此煊赫,居然連兒媳婦都是郡主之尊。
“按理說表姑也應給大嫂行禮的,不過我大嫂不是這等多禮之人,是吧,嫂子,”謝清溪朝許繹心眨了下眼睛。
許繹心豈會不明白,她擺出很是平易近人的模樣,微微垂頭輕笑一聲,原本精緻絕麗的面容就如盛開在的牡丹,她道:“表姑倒也不必行禮,都是自家親戚。”
林雪柔原本就沒想著行禮,結果被這麼一說,反倒是有些不上不下的。
誰知她卻是轉個話題,道:”我初來京城不久,一直未敢上門拜訪表哥和表嫂,不知表哥和表嫂如今身子可好?”
“我爹孃身子一向挺好的,今個是我嫂子帶我來進香,要不然就可帶表姑你見見我娘了,”謝清溪疏離道。
林雪柔本就急著離開,這會一聽蕭氏不在,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臨走之前,她卻是很意味深長地說道:“幫我向你爹孃問號,還有你四姐姐,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念著想著她呢。”
待林雪柔走開之後,許繹心瞧了謝清溪一眼,說:“你聽出她的聲音了嗎?”
謝清溪沉重地點了點頭,一開始她還沒聽出來,不過後來卻是又聽出了。所以她才會說蕭氏不在寺廟中的,如今看林雪柔不僅是翻身了,還極有可能是攀上大樹了。雖說謝家壓根不會怕這麼個小角色,可是如今林雪柔卻是明顯不懷好意。
“都說升米恩,鬥米仇,這個林表姑當年身無長物的來我家投靠,如今倒是養出了仇人,人心真真是是醜陋,”謝清溪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淡淡說道。
“她作何提四姑娘?”許繹心對她一句很是不解,便開口問道。
謝清溪輕笑一聲:“當年四姐把她推下水,壞了她的名聲,我爹孃只得將她送回安慶去。”
“這……”許繹心聽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片刻才搖頭,“還真是陳年舊怨。”
“顯然她如今是覺得自己攀上大樹了,打心底要讓咱們好看呢,要不然她來京城這麼久,按理說也該進府拜候祖父和祖母,還有我爹孃啊,”謝清溪對於林雪柔的心思倒是看到一清二楚。
這等人最是可怕,以前落魄的只比路邊的乞兒好些,如今發達了,便想著要讓以前看見自己窮酸模樣的人瞧瞧。
“這事需得告訴母親,”許繹心點頭。
謝清溪輕吐了一口氣,說道:“好在謝明嵐如今嫁到安陽侯府去了,林表姑有什麼怨氣只管朝安陽侯府撒便是了。”
結果她們回府之後,蕭氏還沒來得及將此事告訴謝樹元,就聽莊子上來人稟告。
江姨娘沒了。
自從兩年前,謝明嵐買通了莊子上的人,裡應外合的演了這麼一場好戲之後,謝樹元就對她們母女厭惡至極。謝明嵐隔年就嫁去了安陽侯府,只是江姨娘卻一直在莊子上。自從那是之後,謝樹元就將整個莊子上的人都換了,對江姨娘更是嚴加看管。
先前莊子上便來回稟,說江姨娘身子不好,要請大夫。蕭氏自然不會在這上面苛責她,原想不過是她無病□□,沒想到這會卻是真的油盡燈枯了。
蕭氏聽了莊子上人的回稟,只沉默了片刻,便讓人去回稟了老太太,畢竟江姨娘是她的親侄女,又派人去安陽侯府送了訊息。
謝明嵐得了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自從她嫁到安陽侯府之後,就很少有空去莊子上。先前她派人回去看姨娘,卻不知為何被婆婆知道了,不僅勃然大怒,當著家中妯娌的面就是將她教訓了一頓。就連那幾個庶子媳婦,瞧著她的眼神都隱隱帶著不屑,她是如何嫁進來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所以她不敢再去看姨娘,上回聽說還是姨娘病的實在是厲害,偷偷地派人過來找她。結果那會家中的花姨娘懷孕又生了病,成洙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她不敢亂走只能在家中看顧著。
誰曾想這一念之差間,竟是天人永隔。
謝明嵐這會眼淚朦朧,恨不能痛苦一場。而成洙剛好回家來,一見房中就瞧見她獨坐在桌子旁,暗自垂淚,便立即過來:“嵐兒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