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子只要認真讀書就好,什麼筆墨紙硯那都不是個事情。就像謝清湛,他光是一套蹴鞠服就要好幾兩銀子,更何況蕭氏還贊助了他們蹴鞠隊每人一套呢。
這也是謝清溪身為世家閨秀,卻願意同馮小樂他們這些的人交往的原因。或許在別人的眼中,馮小樂比謝家的奴才還不如,可謝清溪是真的將他們當作朋友。
因為她本身就是同他們是一個階層的人,她曾經也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只是在她的時代當中,就算是女子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上學讀書,從而改變命運。
就連千年之前的陳勝吳廣都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她喜歡這種蓬勃的生命力,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從不放棄的生命力。
不過旁邊的陸庭舟卻看了她一眼,他又看著對面笑呵呵的馮小樂,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真是好不熱鬧。
結果他低頭拿杯子,再拿起時,就看見旁邊紀仲麟朝這邊望過來的視線,他一轉頭就看見他眸子中無限的溫柔。
呵呵,這算叫前有猛虎後有豺狼嗎?
陸庭舟突然後悔沒將湯圓帶過來,要不然這會謝清溪哪還顧得上同他們說話。
謝清溪今日本就是特別外出來找馮小樂一家的,其實之前謝清湛與同窗在街上買東西時,就看見馮家姐弟。他回去同謝清溪得意地說了一回之後,結果謝清溪死活要出來。
好在今個是蕭氏去別家參加宴會,連帶這二房的閔氏母女也一塊去。謝清溪藉口自己肚子不舒服,蕭氏就沒帶她過去。
所以這會謝清湛看了看時間,便提醒道:“清溪兒,咱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吧。”
謝清溪一撇嘴就看見旁邊陸庭舟的側臉,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日松泛的日子。不過今天是謝清湛帶她出門的,六哥哥可沒有大哥哥那樣大的臉面,到時候真被她娘抓住了,只怕兩人都得玩完了。
於是她又問了馮家姐弟如今住在何處,便同謝清湛匆匆下樓。陸庭舟沒說話,只在她轉頭回看他們的時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等一上了馬車,謝清湛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結果他醞釀了半晌,都沒聽見旁邊的人問自己。
“謝清溪,”最後還是他自己忍不住了,輕叫了一聲。
“怎麼了,六哥哥?”謝清溪轉頭看他,一雙大眼睛中滿滿地都是不解。
謝清湛最怕的就是他妹妹這種眼神了,她一這麼望著自己的話,謝清湛覺得就是再大的生氣都能煙消雲散。
偏偏這會她看著他的時候,還眨巴了一下眼睛,哎喲喂,謝清湛捂著眼睛。
“六哥哥,你要叫我幹嘛啊,”謝清溪追問了一句。
謝清湛醞釀好的氣勢被她這麼眨了下眼睛,就消散地一乾二淨了。他這會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和我說那個林君玄到底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啊,”謝清溪反問。
謝清湛怒:“他和那日幫我踢蹴鞠的人明明是同一個,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
謝清溪呵呵地幹了一笑,狡辯:“說不定人家就是同名而已,天下之大,你還不允許人家名字相同嗎?”
這會謝清湛環抱著手臂,不緊不慢地說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應該記得我有個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吧。不過我忘了告訴你,但凡我聽過的聲音,我也不會忘記。”
“即便他刻意換了聲音,”謝清湛重重地加了一句。
謝清溪這會真是被震驚了,她瞪著謝清湛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謝清湛戳她的眼瞼,好笑道:“再瞪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六哥哥,你好惡心哦,”謝清溪試圖轉移話題。
不過謝清湛可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他說:“你還不說老實話?”
“他是大哥的朋友啊,我怎麼知道,”謝清溪理直氣壯地狡辯。
不過謝清湛也不在意,他呵呵地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好好好,那我今晚就回去問大哥,想來他肯定願意為我解惑吧。”
“好了,好了,我和你說還不成,”謝清溪是真的怕了她六哥哥。
可她心底卻也有隱隱的悸動,其實她和謝清湛的關係和誰都不同。他們不僅是一母同胞,他們還是龍鳳雙胎,這個世界有一個人是和她一同出生,陪著她一起長大,直到現在他自己雖是個少年,可卻會拼命保護自己的人。
這個世界上,這個人只有一個,他叫謝清湛。
謝清溪往他身邊坐了一下,輕輕攬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