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就在謝府過。
蔣蘇杭倒是沒什麼意思,收拾收拾包袱就帶著老婆住進來了。
年夜飯一大家子不管老小都全來,老太爺望著這濟濟一堂的兒孫,很是暢快,就連酒都多喝了兩杯。
守歲是過年的俗例,不過謝清溪每年都守都不到最後,最後昏昏睡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就到了新年。
今年,她卻是在蕭氏的床上醒來的。
精緻的拔步床被她睡的橫七豎八的,滿床錦繡印入眼簾。她輕輕喊了道:“硃砂,丹墨。”
“六姑娘,可是醒了,”外頭有人應聲,不過卻不是硃砂他們,只聽外頭的人隔著簾幔輕聲道:“奴婢是秋燕,姑娘是不是想起身了。”
“是呀,你把硃砂她們叫來,”秋燕雖是蕭氏身邊的大丫鬟,不過謝清溪還是習慣了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
一會,硃砂和丹墨就過來了。丹墨和秋燕一左一右地拉開簾幔,硃砂上前服侍她起身,歡快地說道:“小姐,你可算是起床呢,今個一大早老太太院子裡就開始發紅封呢。”
“所以你也去了,”謝清溪斜了她一眼。
硃砂立即正經道:“那哪裡能,小姐還沒起床呢,奴婢怎麼去拿。我是給你去拿衣裳了,要不你起床總得換一身是吧。”
謝清溪看著一眼她手裡精緻的衣裳,這是臘月就開始讓針線上做的,前日一拿到手裡,謝清溪看著上面滾三邊的金線,還有袖口衣襟上頭,時隱時現的紋路。
說實話,她這輩子還真的是錦繡堆裡養起來的。奈何蕭氏想把她往頂級貴女打扮,結果卻架不住謝清溪天生這疏朗的性子。
硃砂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伺候著她穿衣裳。旁邊的丹墨也早把今個要帶的首飾拿了過來,今個這套衣裳正好配了謝清溪的那一頂花冠。
這頂花冠從江南時候就有了,是謝樹元親自拿來的紅寶石做的,光是這些寶石、黃金地用料就得有千金,更別提這做工了。
以前謝清溪不常帶,覺得這冠冕太過精緻堂皇,如今年紀大了,倒也壓得住。
蕭氏屋子裡的鏡子也是水銀的,將人臉照的清清楚楚的。謝清溪看著裡面這張精緻的小臉蛋,忍不住感慨:“我十三歲了。”
昨個是除夕團圓夜,吃的就是團圓飯,就連皇家也不能免了這樣的習俗。陸庭舟自然也要出席的,不過他不去還好,這一去,更是看的太后抓心撓肺的。
這滿眼瞧過去,他這一輩的誰不是拖家帶口的。而孤家寡人的,也就是皇上的這些皇子們,可是大皇子、二皇子今年都已經大婚了,就連五皇子都被賜婚了,他這個做叔叔的反倒是拖到後面去了。
太后倒是有心撮合他和許繹心,可是他回來後就進宮一趟,再然後就是昨個除夕夜的時候進宮。這樣多人在,太后也不好逮著他單獨說話。
今個一大清早,文武百官在齊聚太和殿廣場,向皇上齊賀新年。謝舫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副字,聽說是皇上賞賜給身邊重臣的。
當然這福字可是不能被貼上的,謝舫一拿回來,便吩咐了趕緊裱起來,而且還的好生對待,可不能刮壞弄壞。
謝清溪倒是想去看看,不過她娘不讓她去搗亂。
大年初一是要在家中吃飯的,一直到初二才能回孃家、四處拜訪親戚的。謝家是大戶人家,上頭有著蕭氏這樣一尊大佛坐鎮,裡裡外外都有下人在辦,因此謝清溪壓根沒什麼事情。她收完了紅包,就等著明日去外祖母家拿銀子了。
一想到數不盡地紅包要飛進來,她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多吃了半碗。
到了第二天,趙老太太就帶著趙家人過來了,那會蕭氏還沒走,就領著孩子們給老太太去請安了。
謝清溪好久沒瞧見趙家這些人,這會看見趙心依舊是趾高氣揚的模樣,頭上帶著的金簪有手指頭那麼粗,而趙家的幾個庶女反倒是打扮的都沒那麼金碧輝煌,只穿著喜氣,應了這過年的景罷了。
趙心一早就看見謝清溪進來,她今個因要出門做客,穿著正紅色的裙子,頭上還帶著昨日帶著的花冠。好在這花冠她一次也沒帶出去,所以就算昨個戴過,今個照舊再帶也無妨。
她這冠冕實在是太精緻了,以至於趙家幾個姑娘這會都盯著她瞧,而趙心的眼珠子都險些要紅了。
謝清溪瞧著她只覺得有趣,看著這模樣,趙心是趙家的嫡女,在家應該也是金山銀山的養著,怎麼就養出這樣的性子,還真是一樣水養百樣人呢。
這頭給老太太請安了,蕭氏便帶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