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下床時就覺得腿有些虛。到了第三天晚上,青珞兩眼發黑,有些扛不住了。
他想到了廚房。
深更半夜,廚房不會有人,也許能找到半個饅頭或者一些飯菜的殘渣。青珞輕輕開啟門,偷偷摸了進去。
他把手伸進籠屜,希望裡面還能有沒吃完的饅頭——
就在這時,屋裡突然亮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那堵在門口、手上舉著燈的人道。
青珞慢慢站起身,看清了來人,擠出一個笑容:「這不是路師傅麼?怎麼半夜溜到廚房來?難不成是想偷偷摸摸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還沒質問你,你卻先倒打一耙了。」那人笑了笑,胖臉上出現兩個圓圓的酒窩。他姓路,是這裡的廚子,大夥兒當面叫他「路師傅」,背地叫他「路廚子」。「我只要這麼大聲一叫,你說會怎樣?」
青珞臉色一變。
路廚子走到他跟前,低聲道:「要我不叫也成,就看你肯不肯聽話了。」
青珞一怔,看向他的臉。只見燈火將路廚子一張胖臉照得發紅,一雙小眼裡放出貪婪熾熱的光芒。
這樣的眼神,青珞很熟悉。錦春園的客人們,大多如此。
他心裡一震,感覺對方的鼻息幾乎要噴在他的臉上,連忙將人推開。「你做什麼?」
路廚子啐道:「裝什麼蒜!你是窯子裡出來的吧?我都知道了。」
青珞這一驚非同小可。知道他身世的只有林子驄和荊如風,這兩人為了阿端,是決不會吐露半分的,這路廚子怎麼知道?
路廚子見他臉上驚疑不定,笑道:「嘿嘿,老子可是風月場裡混慣了的。打從你進來第一天,一舉手一投足透出的風塵氣,我就知道你必是個妓子!」
青珞一呆,這才悲哀地知道歡場生涯早在自己身上印下了烙印,抹也抹不去。他見路廚子又涎笑著要湊上來,忙道:「我已經不做這一行,你找錯人了。」
路廚子冷笑道:「在娼館裡的叫『妓子』,從了良的,是『從良的妓子』,左右是個妓子,真以為別人就拿你當人看了?我呸!你身上那狐臊味兒遮掩得掉嗎?就像我那案板上的雞,我把它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