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瑞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想起那個安靜得如同沒有靈魂的女子,皺了皺眉,快步跟了下去。
不,不是你,絕對不是你。
神寒從沒如此慌亂過,腦子亂轟轟的一團,心口間的不安越來越大,似是被人捏住了那脆弱的心臟一樣,呼吸也為之窒息,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滾開。”門口湧了一堆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急的大吼,聲音之大,如哮天犬一樣,響徹雲霄。
擠湧成一團的人很快分開一條路,還沒看得清人,就見一陣風似的影子向湖邊撲去。
月光下,湖畔處,誰無聲無息的躺在軟綿綿的草從邊?誰的臉血色褪盡只剩那死寂的慘白?
神寒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樣,死死地瞪著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敢相信,那個剛剛還在自己懷裡恬笑的人,此刻卻了無生氣的談躺在地上。
他撲了過去,一把推開那渾身溼透,正在搶救的男人,顫抖著把手指伸到她的鼻翼下,不過一瞬,就如觸電般似的縮了回來。
死了嗎?就這樣殘忍地離開他了嗎?
神寒的眼睜得血紅,死死地瞪著那張慘白的臉,渴求著那雙眼睛睜開,她只是和他開玩笑,她只是在發脾氣,她只是要懲罰他。
懲罰他把她禁錮在身邊,懲罰他霸道的佔有慾,懲罰他對她的掌控。
這個狠心的女人。
他一口咬在了她柔軟又冰涼的唇上,那麼狠,那麼用力,直到她的血傳入他的口腔,血腥味在空氣中淡淡傳開。
醒來啊,睜眼啊,這麼疼你還要倔強的忍著麼?
“你幹什麼?”被推開的男人看他的舉動不由大吼:“快救她啊。”
神寒的眸子唰地飛了過去,董仲傑,他渾身上下溼透,唇色發白,眼中急的恨不得推開他。
“倒提起她。”一個冷酷的聲音忽地傳來,眾人看去,卻是那個寡言少語的冷君瑞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冷冷地吩咐。
“不準碰她。”
董仲傑正要按著吩咐去動手,神寒卻冷不防地大吼,一副誰敢碰她,他就殺了誰的樣子。
“想她死你就繼續。”冷君瑞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擰起地上的女子,讓她的頭向下,腳向上的倒抱著,雙手用勁在她腹部處擠壓。
神寒已經傻了,看著她沒有氣息地在自己眼前晃動,心跳也跟著停止了一樣。
冷君瑞反覆幾次擠壓,有湖水從她的口裡湧出,人卻沒醒來,他又把她平放在地上,冷道:“人工呼吸,心臟復甦,馬上。”
神寒沒動,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跪坐在地上。
“寒,快點。”陳離見此,立即推了推他。
“我來。”董仲傑見了神寒失魂落魄的樣子,二話不說就要上前趴下。
沒等他碰到她的身子,神寒再一次把他推開,雙手放在她的心口處按壓,又捏開她的嘴作人工呼吸。
“醒來,醒來,我不准你死。”他邊做復甦動作,邊大吼:“沒有我的准許,你連死也不能,聽見沒有,給我醒來,馬上醒過來。”
宴廳裡的人圍在了一圈,看著月光下的那個男人空洞卻又惶恐的神色,那一番雖對愛人霸道卻又讓人聽了難過心疼的宣示,有的女人不由眼眶蓄起淚水來。
這樣驚慌失措的神寒第一次展現在人前,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酷無情的,是高傲狂妄的,是不羈張揚的,是高高在上如神君一樣睥睨眾生的男人。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脫除了往日的狂妄冷傲,只是一個害怕失去的普通男人,那麼真摯,那麼悲慟,讓人看了不勝心酸。
付妍敏在人群中看的真切,她臉上的血色褪盡,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瞪著那兩個人,那個自己不承認的事實真切地擺在了眼前。
他愛她!
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愛她,那是一種滲入骨髓的愛,是將她融成自己的骨血的愛。
假如她死了,那他?
不,她不敢想象那個情景,不敢想象神寒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另一個讓她驚恐的事就是,剛剛自己還和她在說話,怎的轉眼間她就掉進了湖水裡了?萬一讓神寒知道自己和她有過交談,會不會認為是她殺了她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微微顫抖起來,踉蹌地倒退一步,抵在身後的一個人身上,她看著他同樣慌亂的神色,不由瞳孔一縮。
“咳,咳咳……”一聲虛弱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她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