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鞝巳萌艘酪啦簧幔�巖醞�場��
“三寶……”
海泉壓的低低沉沉的聲音裡難掩關切,三寶情不自禁擁抱住了這個年輕的男人,淚溼的臉頰貼在他的肩頭:“謝謝……”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帶著如此妥帖的情感溫暖我。
作者有話要說:
☆、4
剛吃過早飯,海泉正準備出門上班,大門哐噹一聲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伴著瘋狂的狗叫聲,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院子裡響起來。
“我不能活了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媽撲倒在院子中央拍著地板嚎啕起來。
“咋來?咋來?!”青姨疾步從廚房跑出來,邊用抹布擦著溼淋淋的手,邊撩開門簾探出身去:“桂英她媽,咋回事啊?哭甚了?”
三寶和海泉正在窗邊上好奇的看著坐在院子裡傷心哭泣的老人,青姨順手就把抹布塞進海泉手裡幾步走下臺階跑到老大媽身邊扶她:“咋來?先起來,出啥事啦?啊?”
海泉無語地看看手裡油膩膩的抹布,在三寶輕輕的嬉笑聲裡轉身把抹布扔回了廚房。
“海林得給我做主啊……我不能活了,想他狗日的以前是個甚東西了,只有我家不嫌棄他,當初他上門到我家,我可是實實在在地親了他一頓,如今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扔下這母女老小一家子,在城裡找了個十六七的小女人快活起來了……他什麼也不管了呀……把我可憐的閨女打發回家,肚子裡還懷著一個……一分錢也不給……”老大媽拍著大腿,哭的聲嘶力竭。
“有這事?!”青姨詫異道:“啊呀,這個畜生……快你先起來,咱回屋裡說……”
這時門外慢吞吞地走進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大肚子女人,站在門口只是低頭哭泣。
“你看你看,桂英過來了,別驚了胎……咱回屋,咱回屋……海泉,過來扶你大娘來。”青姨扭頭對著窗裡的海泉大聲招呼,一邊又疾步走到桂英身邊:“桂英啊,先別急,和嬸回屋說去,真這麼混,嬸饒不了他。”
等大娘抹著眼淚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青姨已經氣得破口大罵了:“這還是人嗎?!這還是人嗎!這個混球,簡直是個畜生!”
大娘說著方言,語速又快,三寶聽不懂,悄悄扭頭問海泉:“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因為大娘的女婿出軌了,妻子還懷著孕……
三寶同情地看了看坐在沙發上低頭一直哭泣的年輕女人,一邊豎著耳朵聽海泉的低聲耳語。
“她老公那天喝醉了,早上下礦的時候根本還不清醒,被鑽頭拉壞手臂沒辦法就截肢了。礦上出事是不問緣由的,政府怕鬧大了影響不好,一般都要求快速處理,只能多給錢,息事寧人。”
“海泉!”青姨突然站起來大聲叫道。。
“哎。”海泉馬上抬頭答應道:“咋來?”
“帶我們去礦上找你哥去,這事不能不管。”
“哦。”
“桂英你先回家。一會讓你海林哥找那個畜生去,總會給你個交代的。”
***************
上午的山上太陽剛剛能照進來,煙霧繚繞,霧氣騰騰,溼氣非常的重。
海泉開了車載我們上去,彎彎曲曲的盤山路半點規則也沒有,左一條右一條,“之”字路型突然就變成F路型,丁字路的旁邊也是一條一條的車行坡道,看起來像多腳的蜈蚣一樣,雖然都是土路,也算寬闊平坦,大概是長年累月卡車碾壓形成的。
越往上,土地的顏色越來越黑起來,路上也能清楚看到大車輪胎反覆碾壓過的痕跡,周圍寸草不生,連綿起伏的小山丘全部烏黑一片,眺目望去,都看不到邊。
“這一片山都是露天開採。”海泉握著方向盤輕聲說。
“露天開採?”
“對,這裡煤層離地表很近,只有薄薄的一層表土,把表土用炸藥炸碎,用車拉走就露出煤層了,直接挖就可以。”
“哦,我以為煤礦都在地下。”
“大部分都在地下,前面就是礦井。”
越過一個大山頭,一堆一堆的巨大煤山出現在眼前,傳送帶架在高高的煤山上仍舊不停的從礦井裡向外輸送煤炭,黝黑的煤炭從傳送帶的頂端瀑布一樣嘩嘩的傾瀉而下。各種大型工程車在黑黝黝的煤山上賣力工作著,看起來那麼小巧可愛,梯形的山坡上大大小小的井架矗立著,幾十輛卡車在跑來跑去,全身烏黑的工人都在忙碌著。這是一個三寶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