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那束康乃馨換下,插上今天剛買的。
“他今天怎麼樣了?”林楠插好花,轉過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劉翠。
劉翠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林楠走到劉翠身邊,低聲說:“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來守著他。”
劉翠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站起身,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等她快要出門時,林楠忽然說:“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他一直是我喜歡的人,我也願意這樣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他。”
劉翠沒有回應林楠,徑自走出病房。
從住院大樓來到大路邊,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她只覺得內心沉重無比。
距離事發當日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時光經過緊急搶救,取出了身體裡的子彈,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中,每天只能透過營養液維持生命。
溫華死了,衛燃也死了,醫生趕到現場時,這兩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溫華動脈破裂,死於大出血,而衛燃肝臟中彈,器官迅速衰竭而死。
尚司傑腹部被衛燃捅了一刀,所幸沒有傷到重要器官,僥倖活了下來,現如今已經清醒過來,依舊躺在醫院病房裡。民警詢問他任何問題,他都閉口不答,只是對民警說:“我殺了人,反正是要死的,你們還救我幹什麼?你們把我救活只是為了讓我招供,逼我把更多人拖進來,然後再把我槍斃一次。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死心吧!”
民警們一時無奈,對方又是重傷,只能暫時作罷。
至於那個金老闆,當日只是被時光砸暈了,很快就甦醒過來,隨後被銬住雙手帶進了公安局。
劉翠也是事後才得知,時光之所以會先一步出現在別墅外面,是因為衛燃事前悄悄發簡訊通知了時光。
那時,劉翠開車緊跟著溫華開著的麵包車,衛燃就坐在麵包車後面。溫華很快就發現了有輛黑色的小車跟著自己,便將劉翠引到城外,打電話給尚司傑,讓他開越野車前來接應。
衛燃知道溫華和尚司傑要對劉翠下手,糾結矛盾之下,還是趁溫華不注意的時候,給時光發了一條簡訊,告訴時光,劉翠落入尚司傑和溫華手中,讓時光帶人到城東的某個別墅小區裡來營救劉翠。
時光那時正在開會,等會議結束看到簡訊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他當即就離開公司開車趕往尚司傑溫華等人所在的別墅小區,並在路上打電話報了警。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這才緊急驅車趕到那個別墅小區。
劉翠當時已經昏迷不醒被綁到了別墅裡。
尚司傑和溫華本來打算隔日就要乘車逃往邊境,此時既然劉翠送上門來了,兩人合計一番,便打電話悄悄通知了金老闆。金老闆很早之前就宵想劉翠了,過去尚司傑曾經兩次想對劉翠下手,卻都失敗了,這一次機會送上門來,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正巧離得近,金老闆也就屁顛屁顛地趕過去了。
在等待金老闆的過程中,溫華拿涼水把劉翠潑醒,便有了劉翠所經歷的那些事情。
現在想來,衛燃也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要跟尚司傑和溫華同歸於盡。儘管最初衛燃和劉翠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可衛燃到底沒有泯滅良心,也沒有分不清是非善惡。
事後,警方在別墅裡搜查的時候,除了搜到一些溫華藏匿在這裡的毒品,還在衛燃所住的房間裡搜到了一份遺書。警方對照衛燃過去的筆記,確定了這份遺書是衛燃親筆所寫。
周崇禮徵得周慎言的同意,將遺書影印了一份,拿到醫院送到了劉翠手裡。
衛燃在遺書裡把自己酸澀而苦楚的一生簡要地敘述了一番。她自小沒有父親,跟著母親住在外婆家,受到了太多來自親戚家裡的白眼,儘管外婆格外疼愛她,卻還是避免不了養成內向孤僻的性格。後來母親帶著她外出打工,結識了她的繼父。她很反對母親結婚,可是她的母親還是執意和繼父結了婚。他們婚後,繼父待她很好,她以為自己可以有一個相對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且繼父家那邊還有侄子,叫尚司傑,情竇初開的她那時候就喜歡上了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哥尚司傑。
然而,美好的夢境終於在她十七歲那個夏天破碎了。繼父喝醉酒之後回到家把她強/暴了,母親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繼父把她按在身下強/暴的畫面,而她身上滿是被暴打的瘀傷。不久母親就和繼父離婚,而繼父也被判入獄。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性格就發生了一些扭曲。後來她的母親為了拿到工錢供她上大學,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