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彌補你,墨墨。你不能再著涼了,過來。」他霸道地拉著她坐下來,他靠著山洞而坐,而她則靠著他溫暖的胸膛而坐。
她完全被動地任由他去安排,因為她的頭暈得好厲害,而他的懷抱又是那麼溫暖,她在離開與不離開之間天人交戰著,最後她順從了。
「只要雨一停,我立刻帶你去找大夫。」他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吹出一陣暖熱。
「我自己會去。」她咬著下唇倔強地說。
「還生氣?」
「你真的好過分。」強忍多時的淚水,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越掉越兇。
見她哭了,他心口一緊。女人的淚水何時變得教人憐惜不已?又從何時起,他竟為她心疼至此,光是她掉一滴淚就教他心慌意亂?
「墨墨,別哭了。」他憐惜地緊緊擁著她發燙的身子,不禁擔心起她受寒的程度,他只希望這場雨趕快停,好帶她去看大夫。
她仰著帶淚的小臉凝睇著他打結的眉心,和深黯的俊眸中那股難得的柔情,她的心又是一動,卻有更多的疑問浮上來。
「為什麼……」她呢喃著,頭好重,眼皮又沉,但仍然把他的焦慮和溫柔看得很清楚。
「嗯?你說什麼?」
「從那日起,你就變得好疏離,但今天卻又如此關心我……你到底是怎麼了?」她指的是他陪她上街的那天。
不用多作解釋,他立刻便知道她所說的。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看得出他心裡微弱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是到今天下午才恍然頓悟她在他心裡的地位,然而,他之前的刻意疏離似乎已經傷了墨墨了。
「墨墨,以後我不會再疏遠你了,因為我似乎……」
「我好睏喔!」大雨滂沱的聲音掩蓋過他的聲音,在她闔眼前,只看見他嘴巴一開一闔的,不知說著什麼,她便昏睡過去了。
「墨墨、墨墨!」他驚悸地搖晃著她的身子,「該死的!」
外頭下著大雨,彷佛將無止境的滴落,他惶恐地緊抱著她,不斷地咒罵著天地不仁,直到快五更天時雨才轉小,他迅速的抱著昏睡一夜的她上馬,趕回鎮上看大夫。
★☆★☆★☆
隔日午後,牧非正要走進蒲蕭樓時,看到一名伙伕和丫鬟送午膳過來,他順手接過端盤,命他們退下去,打算自個兒送進去。
走進金遙的房間,只見他皺著眉坐在床邊,眼光直盯著餘雪墨的臉,隨時注意她的變化。
今天清晨,金遙像發了瘋似的抱著昏厥的餘雪墨奔進牧莊,隨便抓了一個人就差遣人家去請大夫,根本不理會那人是牧莊的客人,幸好那位客人不計較,否則,牧莊的名譽便會因他的莽撞而一落千丈。
牧非將膳食放在桌上,看著金遙仍穿著昨天的衣服,忍不住開口,「金遙,去洗個澡吧!不然等餘雪墨好了,你卻病倒,這樣照顧來照顧去,會沒完沒了的。」
「我要等墨墨醒來。」他堅定的語氣透露著他拒絕離開她半步的決心。
牧非眯起眼,試著揣測他之所以會轉變那麼大的原因,「誤會餘雪墨的人不只有你,你不必愧疚至此。」
金遙神色一閃。若對她只有愧疚之心,他就不會度過此生中最難熬也最漫長的一夜了。
他回過頭,看到熱騰騰的午膳,取笑道:「這種下人的差事你也做?」
「我……」
「你對墨墨的愧疚不比我少嘛!」金遙避重就輕地回答。
牧非一怔。他是對自己誤會餘雪墨而感到有些愧疚,而且也懲罰了敏燕,但這不代表什麼,他仍然不贊成金遙對她如此在乎,那隻會帶來可怕的後果。金遙不能再一次受到傷害了。
「我承認誤會餘雪墨是我太沖動、欠缺考慮,不過,我純粹是愧疚,而你呢?」
「跟你一樣。」金遙定定地看著牧非,沒注意床上的人兒微微一顫。
「沒有男女私情?」
「你知道我對女人的要求,你說,我可能對墨墨有感情嗎?」金遙淡笑著,不做正面的回答,事實上,他還在衡量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沒錯!他是喜歡她,但有多深呢?在答案尚未揭曉前,他不想讓牧非知道自己的心情。
「感情是很難說的,否則……」牧非斟酌著該不該拿三年前的隋盈香來比較,最後他還是開口,「否則隋盈香不會至今還影響著你。」
聞言,金遙眼一沉,眸中凝聚了不著痕跡的恨意,他沉聲道:「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提起那個女人?」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