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一點德克斯特始終無法理解。
就算有血緣的聯絡又怎麼了。“不一樣的。”他和他的另一個妹妹生活了十多年,和艾諾莎相處了有四五年,可是,認識這個大哥不到一個月。“至少現在還不行。”對於他而言,大哥只是一個有著大哥名號的陌生人而已。
原來如此。
聽見德克斯特的想法,艾諾莎總算明白了德克斯特對於大哥冷漠的原因了。
她也不好強迫。
“可是,你最近和他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艾諾莎不明白德克斯特為什麼還那麼樂意和大哥一起,甚至還一起殺了人!
德克斯特沉吟了會兒,回道:“大概是覺得……很有趣吧。”他點點頭,道,“大哥是個很厲害的獵手。”
艾諾莎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德克斯特的想法太異於常人了,有時候她也理解不了。
不過艾諾莎還是關心道:“小心點。不要被露出馬腳。”
“我知道。”
德克斯特看著每天都在變得和他們越來越近的艾諾莎,覺得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
“艾諾莎,有一天你會討厭我們嗎?”他們這樣的殺人者,原本是艾諾莎最不喜歡的。
艾諾莎搖搖頭,“不會。我不會放棄你們。所以,我會接受你們。”會努力接受你們的一切。
“你太貪心了吧。”這種過於壓抑沉重的感情,真的能夠扛得住嗎。
艾諾莎笑得自信和堅強,“是的,我會扛起所有的一切。”
德克斯特撓撓頭,回道:“偶爾也可以找我們幫幫忙的。”
“有需要,我會的。”艾諾莎露出笑容。
到最後,艾諾莎都沒有正面問德克斯特究竟是不是殺了人,殺的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殺這個人。
她問不出口。
她怕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會失望,會煎熬,會痛苦。
可是,她又不能不管。
所以,在德克斯特邀請她前去參加他和大哥的狩獵。
艾諾莎當然答應了。
只有真正見證了他們狩獵的過程,艾諾莎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深夜,艾諾莎跟著穿著深色系衣服的大哥和德克斯特出了門。
汽車在荒野上行駛著,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穀倉外。
大哥和德克斯特帶著艾諾莎走進穀倉。
穀倉內,吊著一個年老的中年婦女。
指著這個滿臉血汙,奄奄一息的女人,大哥說道:“這個女人殺死一些少女,吃他們的骨髓和腦髓,她相信這麼做可以讓她恢復年輕。”他側過臉,看著艾諾莎問道,“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殺了這個人比較好?”
艾諾莎原本還對這個可憐的人抱以同情,可是聽見她居然做出了這種可怕的行為,她臉色一沉,惡狠狠道:“殺了她。這種人不配活著。”
“那就好。那我就開動了。”
德克斯特拿出工具,在旁邊幫忙。
雖然已經殺過一次人,可是,他依然在學習期內。
他必須學了更多的技能,為以後的單幹打下堅實的基礎。
艾諾莎對大哥和德克斯特殺死這個女人沒有牴觸心理,可是,在這兩個人殺人時,她差點兒被他們內心的聲音給衝擊得忍不住逃走。
故意用殘忍的手段對待這個女人,看著她恐懼掙扎的表情,大哥卻覺得高興。
他的身旁,德克斯特是用觀察的眼光注視著一切。
他們根本就沒把面前這人當做人對待。
對於他們而言,這個女人和畜生和野獸沒有什麼兩樣。
都是他們的獵物。
對待獵物,需要其他的感情嗎。
絕望的哀號,痛苦的心情……這種強烈的情感在這麼近的距離,幾乎是在艾諾莎的腦海裡四處撞著。
艾諾莎捂住臉,忍耐著。
大哥和德克斯特的內心的冰冷、殘酷、享受,將快樂和滿足感建立在受害者的痛苦之上。
這種內心讓艾諾莎想起了當年想要殺她的那個神經病殺手。
艾諾莎再也忍受不了。她直接衝出了穀倉。
艾諾莎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即使她已經離開了這麼遠,可是這些聲音還是在她腦袋裡叫啊,叫啊。
她根本就逃脫不掉。
艾諾莎一瞬間覺得非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