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尋找什麼東西?這種地方兇獸群集,如此危險,我們難道不應該趕緊離開?”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詰問道,同時心中也無比好奇,畢竟那羅盤一看便不是普通靈寶。
不知道為什麼,陸羽生此時並不想再隱瞞她什麼,這種情緒前世遇到過兩次,第一個女人韓梅和最後一個女人柳月華,“一種叫血壤的靈物,很可能是這百里赤巖的源頭。”
……
兩人一面交談,一面摸索,周遭的靈氣從土靈之氣,漸漸轉向暗靈之氣,且愈發濃郁。陸羽生倒是如魚得水,但金、土雙屬xìng的黃雨顏卻感覺十分難受,尤其在黑暗的環境中,她的神經始終緊繃,若非與他的對話,恐懼便能令她崩潰,說到底仍是涉世未深,經歷淺薄的大家千金。緊緊跟隨著陸羽生的腳步,羅盤光芒下的背影成了心中唯一的路標。
驟然間,系統地圖中除了黃sè圓點的自己,白sè圓點的她,再次出現了標記危險的紅sè圓點。於此同時,近十丈外,一頭半人高的變異黑sè靈鼠,赫然進入視野。陸羽生身形嘎然而止,黃雨顏幾yù撞個滿懷,卻被他回身攔住腰間急退。
在他一雙二級鳳瞳中,儘管匆匆一瞥,卻仍清晰敏銳地捕捉到這頭靈鼠的全貌,渾身長滿似盔甲一樣的厚厚凸起,利爪插在堅硬的岩石中,一雙斧頭般的鋼牙裸露在外,只是雙眼微眯,好似瞌睡。
大氣不敢出,一手捂住黃雨顏的嘴,生怕她鬧出動靜,驚醒兇鼠,飛退百米,拐過一道分岔口,才停了下來。在她耳邊輕語一聲:“前面有一隻王級靈鼠!”呼氣吐在她的耳垂,讓她一陣酥癢,才意識到兩人正是一副曖昧的姿勢,於是急忙推開他的身軀。
“那血壤也許是奇寶,但也要有命享有才行。真沒想到你是這麼貪婪不知死活的人,乾脆與你同歸於盡算了,倒是落得乾淨。”用抖動的聲音說著氣話,其實是宣洩著內心的極度恐懼,兩人本來就不便使用神識,黑暗中又沒有他那種夜視能力,因而周圍的一切未知便顯得格外恐怖。
陸羽生察覺到了她的害怕,驀然將她摟在懷中,以略顯輕佻的口吻打趣著,“你就這麼想為我殉情?”
“你!你混賬!”她大窘之下,想奮力推開陸羽生,卻沒有成功,便頹然捶打著他的胸膛。
“現在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憤恨多一些?”聽到他的話,她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緊張的情緒大為緩解,知道對方故意玩笑,心中驀地一絲溫暖。
他放開她的身體,卻一把抄起那纖纖柔夷,拉著她向交岔路口的另一側洞道走去。她的情緒早在今rì的大起大落中,茫然失措,此刻痴痴地跟著他,任他牽攜,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許多。
兩人又走出了一段距離,竟發現羅盤的勺針始終指向靈鼠所在的洞道,數次調整方向,反覆試驗,他終於得出結論,恐怕那靈鼠棲息之地,便是自己要尋找的地方。
返身而行,眼看接近那處路口,卻不由得躊躇起來,自己的實力可是萬萬無法抗衡王級的,何況是王級靈獸。
就在他遲疑不決的一刻,一道碩大黑影陡然出現在前方的分岔路口,兩道明亮的三角眼,在黑暗中散播著恐怖的光芒,犀利攝人,黃雨顏忍不住失聲驚叫,急忙躲在陸羽生身後,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陸羽生感受著它神識的鎖定,心中嘆了口氣,眼瞅著它鬃毛倒豎,蓄勢待發,知道再無規避的可能,唯有將全部戰力使出,也仍是九死一生。他瞬間鎮定,檢視系統,暗暗估算著“集力”和“傑運一擊”配合的威力。
“該死,它竟然有王級中階的實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黃雨顏尖叫的刺激,兇鼠瓷牙咧嘴,將全部靈威釋放出來,壓向兩個人類。陸羽生不敢輕率搶攻,在威壓下,冷汗自背心淌下,卻不敢稍露畏懼,因為還有一人偎依在自己身後,簌簌發抖。
它一步步接近著獵物,鼻子不斷嗅著,尖尖地鼠臉上卻露出瞭如同人類一般的疑惑神情,漸行至兩丈距離,仍然沒有發動攻擊。盯著它如長刺般的鬍鬚,陸羽生也詫異萬分,卻忍不住將靈氣調集,以備隨時閃避。
自己引發的暗靈氣聚集,似乎刺激到對方,吱嘰嘶叫,聲音尖銳,震耳yù聾,鋒利如斧的鼠齒,更是上下晃動,駭人地反shè著羅盤玉芒。
望著兇鼠猶如威脅抗議一般地嚎叫,黃雨顏腦筋一轉,小心翼翼地揣測道:“你看它是不是對你的靈氣比較反感?”
陸羽生聞言也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嘗試著收起靈氣,果然那兇鼠霎時感應,便不再發出恐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