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酒樽,肆意地笑讚道,。
哞哞嘶叫的牛兒,東倒西晃,窟通一聲醉倒在地,片刻鼾聲如雷。小隱趴在其身上,縱情滾動,嗷嗷亂吠。
凌伯滿面紅光,舌鈍聲殘地笑道:“這酒……名忘魂,姑爺家的傳世秘方……百年忘魂花所配……滋養神魂……端的神奇……無比。”
從沉睡中醒來的鐘一飛,微眯著惺忪醉眼,打著酒隔,痴痴道:“我怎麼睡著了……嘿嘿,凌伯……好久……好久沒見您老……這麼……這麼開心了啊。”
“是阿,小少爺,能看到……你這麼開心,老奴也覺得心裡……象開了花一樣,突然年輕了數十歲。”凌伯的醉意不深,皆因其魂元不弱,據說也曾有靈王修為,可惜多年前身受重傷,降到了靈師級別,如今年歲已大,壽元將盡,身體rì漸衰殘。
“師傅師伯……你們……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要去長生谷……做什麼?”鍾一飛拍著桌子,吵嚷著。
海飲貪杯的石頭舌頭只剩半截,便用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陸羽生。陸羽生微笑地回道:“小飛阿……既然已經是一家人,我也不瞞你……事情確有些複雜,簡而言之呢……就是我們要去長生谷裡救一人脫困。”
“你們是不是要救洛菱花?”鍾一飛輕描淡寫的一句,天驚石破,激起駭浪滔滔,震得陸羽生酒勁兒去了大半。
“啊!”他雙手一抖,杯中酒潑灑了一半,錯愕詫異地問道,“小飛,你怎麼會知道洛菱花呢?”
鍾一飛看到師伯驚疑的表情,好似做了很有成就之事,志得意滿地搖晃著通紅的小臉道:“師伯阿,我說那洛菱花……可是……可是天字一號的女魔頭……你們不是……不是真的要解救於她吧?……不過說起來,她和我可算是,嘿嘿……淵源匪淺啊。”
此時凌伯全不似他家小少爺那般輕鬆寫意,滿臉惶恐,緊繃的肌肉抖動不停,陸羽生看在眼中,惶然不安,稍稍將諸般線索聯絡在一起,心中竟得到了令自己無比震驚的答案,“莫不是那洛菱花,就是被你祖上封鎮於長生谷?”
老人的駭然sè變,反襯著鍾一飛的天真無憂,他猶自開心道:“師伯你猜對了,哈哈……她就是被我外公……凌天涯……親手封鎮在長生谷中的,是……是吧,凌伯?”
凌伯憂心忡忡道:“小少爺說得不錯,三十年前,我家老爺,以巔峰陣宗威震江湖,後來應人所求,以自創大陣封禁了殺人盈野的血宗洛菱花,算是為江湖除一大害。只是這件事所知者了了,除了當時參與圍殺的十數位宗級人物,不知陸公子從何得知?”
陸羽生心道,就算自己說出江湖大事記,也無法解釋,因為那是十四年後,血宗重現江湖,激起一片血雨腥風,鬧得沸沸揚揚之後的事。只是驀然間,他生出更為奇怪的念頭,隨口問出,卻不料掀起軒然大波,“小飛,你的父母該不會是被藍月宗所害吧?”他聯想到了誤破大陣的那名靈陣師。
“什麼?你說什麼師伯,你說的可是真的?凌伯!”這次換作鍾一飛心中撲山砸海,巨浪滔天,他急忙轉頭向老人求證,酒意頃刻驅盡。
陸羽生望著老人漸漸悽然悲切的眼神,方知自己說走了嘴,臉露歉意,凌伯倒無責怪之意,唯有苦嘆道:“我一直瞞著小少爺,推說並不知仇人的出處,是不希望他一時意氣,做出魯莽之舉,以卵擊石。不想今rì竟被公子一語道破,萬般皆天意,半點不由人,看來也是說出真相的時候了。”臉sè沉重,眼圈漸紅。
“老爺當年受了大楚三大宗門,藍月宗、青丹宗和天權門的聯合邀請,才佈置了長生谷那座七級大陣,嘔心瀝血,元氣大傷,十幾年便撒手人寰。卻不料藍月宗,狼子野心,覬覦老爺的陣道傳承,不但害死了小姐和姑爺,更將家中典籍陣器搜刮一空……可憐我孤身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小少爺,僥倖逃脫,隱匿在這座老爺遺留的暗莊中,但也身受重創,只剩下半條命,苟延殘喘至今……”話到傷心處,才見斷腸人,老人家泣不成聲,袖口不斷地擦拭著昏昏淚眼,“這段仇恨,一直如山嶽重重壓在老奴心口,本想等老奴追隨老爺而去的一rì再告訴小少爺的……”一旁的鐘一飛“啊”地一聲猛然撲跪在老人膝下,抱著他微曲的雙腿,嚎啕大哭。
陸羽生等人也聽得血氣翻湧,義憤填膺,更心有慼慼。此時凌伯顫巍巍俯身扶起自家小少爺,撲通一聲跪伏於地,也重重地跪在了眾人心頭,痛哭失聲道:“老奴的身體早該去伺候老爺小姐了,只是心中割捨不下小少爺,才全憑一口氣吊著,每況愈下,也不知道還能強撐幾年。今天老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