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言就租住在她的樓下。
每天,有時早上,有時傍晚,簡潔都能和葉喜言在樓道上相遇。那時,簡潔剛來這座城市才兩個月,沒有男友,父母遠在老家,工作利益糾纏頗多的同事終究難以成知己,而一個單身女子的寂寞與無助,仿似一場又一場的大雨,時常在深夜裡把她澆得透心涼。於是,外表俊朗、見了簡潔總是熱情地打招呼的葉喜言,很快俘虜了簡潔的心。
簡潔決定要在自己的*上文身時,是在她和葉喜言同居的第三個月,而原因,源於一個手機簡訊。
那天晚上,簡潔正在翻看一本時尚雜誌,她的一個男客戶給她發了一個手機簡訊,言語頗為曖昧挑逗。坐在她身邊的葉喜言探過頭,看見了,一臉的不高興。簡潔趕緊解釋,說這個男客戶平時就喜歡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葉喜言不相信,他漲紅了臉,說:“簡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恐怕你沒對他說過你有男朋友吧?”
簡潔愣了愣。因為,葉喜言猜中了。雖然簡潔愛葉喜言,但此時,她的事業也正是往上升的時候,在這競爭激烈的社會,她以為,偽單身更能有助於她的工作。
但是,正如葉喜言接下來所說的,若你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安全感,而不是在親朋戚友、同事客戶的面前否認他的存在,“你並沒有真正地愛我,我感覺不到愛情的安全感,我很失望。”葉喜言說。
簡潔卻認為,葉喜言僅憑一個“簡訊事件”就證明她不愛他,給她戴上一個莫須有的愛情罪名,她不服,和他爭吵。吵著吵著,葉喜言突然指著茶几,說:“這個女人為了證明她的愛,會把愛人的名字文在身體上,那麼,如果你能像她一樣,把我的名字也文身在你的身體上,我就相信你!”
茶几上,正是簡潔剛才翻看的那本時尚雜誌,它攤開的那一頁上,刊登著女演員安吉麗娜·朱莉的一張文身照片……
葉喜言漲紅著臉,怒髮衝冠。簡潔看著他,想,他是愛她的,可她不也是愛著他麼?他說的對,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安全感。而現在,她所能想到的給予他安全感的事情,就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在她的身體上文上他的名字。
於是,葉喜言的名字,就這樣被簡潔以文身的方式,文*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就連那朵百合花,也是她自己選的,“百合花代表我們會白頭偕老。”她對葉喜言解釋。
葉喜言緊緊地摟住了她,說,是的,我們會白頭偕老的,一定。
可是,簡潔和葉喜言都忘記了,生活總是有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就在簡潔文身的兩個月後,葉喜言原來的工作搭檔跳槽,換了一個新的工作夥伴。
葉喜言新的工作夥伴,是一個年近30歲的離婚女子,漂亮成熟,猶如一朵熱情芬芳的木謹花,迅速淹沒了簡潔在葉喜言心中的芬芳。
爭吵開始多起來,每一次爭吵,葉喜言總說,那個女子的成熟給了他一種安全感。這句話,對於簡潔,是筋疲力盡的痛。然後,一天傍晚,她下班歸來,房內,葉喜言所有的衣物用品無影無蹤,只在茶几上留下他的一張字條,上書:“對不起,我走了。”
簡潔撫著*上的百合花和上面的“葉喜言”三字,哭成了淚人。——她在自己的身體上文身,以為能給他所說的愛情安全感,但最後,感覺不到愛情安全感的,才是她。
抹乾眼淚後的簡潔,即使去文身店洗了*上的百合花和“葉喜言”3個字,但仍然在*上留下疤痕。
3
簡潔離開那座常年四季飄綠的城市,不過是為了忘卻。而*上的疤痕,成了她心底的隱痛和身體的秘密,她不願意向人提起。
但司徒明的問話,重新掀起她的記憶,面對他的詢問,她只願意輕描淡寫地回答:“沒什麼,就是一個疤痕而己。”
司徒明*著簡潔*上的疤痕,憐惜地笑,不再詢問。但簡潔卻看見了他眼裡的不相信和疑惑,她的心一沉。
與葉喜言分手的兩年裡,簡潔不是沒有遇到示好的男子,但她始終對愛感覺淡薄,拒絕的時候也就直截了當,直到遇見司徒明。
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人?一百個人或者就有一百個答案罷。那麼,她愛司徒明什麼呢?她的答案是說不清。她只知道,她對他動心是在立春那一天,動情是在後來的交往中,他是她這兩年來惟一令她動情的男人。可是,現在,司徒明在看見她*上的疤痕時所流露的神態,讓她開始對這一份情產生不安全感。她想起葉喜言,想起葉喜言的不告而別。那一瞬,簡潔的手不知怎麼的,就按在*上,對自己與司徒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