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的也知道,街頭藝人是真凋零了,瞎子賣藝更是鳳毛麟角,就算找到個把個,又有什麼意思呢?小盲人有點迷茫了。
伍文定張羅好早餐,挨個請太后上座,徐妃青也悶悶不樂的出來,幾人也不好勸什麼,就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上路,反正最後還要回杭州登機,就在酒店租車自己跑,方便。
一路的風光確實不錯,往著寧波方向去,先就進了紹興的安昌,古鎮,水鄉,陶子要的風景全有了。
入鎮不遠就是傳說明代建立的古商業街,至空其實有在附近來過,不過更多還是在蘇杭一帶,這邊當年還是稍微偏了點。
街邊嫻靜的小河和小河上蜿蜒迤邐座座拱橋似乎幾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水道連線到鎮子裡的家家戶戶,有不少地方兩座拱橋相交形成美麗的畫面,陶雅玲直呼過癮。
孫琴的注意力還是在水面上,最後五人一起坐在烏篷船上,順水漫遊。
伍文定給米瑪這小學念得不認真的懶學生講魯迅先生的小時候故事,米瑪恍然:“哦!就是那在桌子上刻早字的小破孩嘛!我們學校好多桌子都給挖得七瘡八孔的,都是他帶壞的。”
伍文定啞然,不和這文盲溝通。
徐妃青小聲糾正米姐的錯誤印象,自己支著耳朵聽水邊石板路上是不是有那期盼的敲擊聲。
伍文定轉身給每個女孩照相,徐妃青也有,還厚顏無恥的拿相機給小女生當人形三腳架,還可以遙控按快門給其他四人照合影,真方便!陶雅玲都直撇嘴,當著徐妃青不希得說他。
老船工戴著黑色的氈帽搖著漿,笑眯眯的看這些年輕遊客嘰喳,偶爾介紹兩句,陶雅玲的速寫物件很快轉移到這充滿特殊風味的人物身上。
伍文定還是有愛心,小聲跟老船工打聽瞎子藝人的事情,老人家搖頭:“多少年了,五六十年代以前有,不過基本都沒有傳人,到了八十年代以後陸續都死了,現在哪裡還有?連走街串巷唱曲的都沒有了,都在茶樓或者曲藝團去了。”
伍文定繼續打聽周邊的事情,老船工看來確實是地頭蛇,說得頭頭是道,紹興城裡確實還有兩家還有一兩個瞎子師傅,都是老人家了,哪裡還有什麼年輕人?然後止不住的打量徐妃青直搖頭。
伍文定沒心肺,跳回去坐米瑪身邊給小女生說:“還有兩盲人老頭,那你嫁不嫁?”
徐妃青都要哭了,米瑪轉身使勁揪伍文定:“你說點人話成不成?”眼睛裡卻一個勁的笑。
隨便找了個路口登岸,順著老街道走走。
這基本都還是明清時的格局,頭頂著厚實的黑瓦雨棚,腳踩著青苔隱隱的青石板路,天空微微飄點細雨,意境嫣然。
老街的近旁岔出很多小巷,隨意的拐進一條,清淨異常,只有徐妃青的敲擊聲清脆悅耳,自從來了江浙,她就一直執意要自己敲擊著走路,彷彿在期望能和別人對上暗號。
小巷的盡頭一排垂柳,卻閃出一面牌坊,幾人好奇的站在那裡安靜的打量,整個天地都默默的,不焦躁不刻意。
老船工介紹這兩天下午還可以看聞名遐邇的社戲,於是就溜達著隨便找家掛了牌子的人家去吃飯。
都不算是飯館,就是點自家菜,陶雅玲笑伍文定對這些才最感興趣了。
就在小河邊的吊腳樓上欄杆裡擺張桌子,孫琴饒有興致的趴在欄杆上看男主人去水裡拉起紗籠抓魚,米瑪去廚房好奇的看女主人操作,立志要學點手藝,陶雅玲指揮伍文定給自己和小女生倒茶。
主人家都很老實的樣子,熱情而拘謹的招呼外鄉人坐下以後,就只管忙活,菜上得很快,都是四方的瓷盤,一盤小龍蝦,一盤清蒸魚,一盤炒白菜,一盤小田螺,一盆青菜湯,味道酸中帶甜,很好吃。
姑娘們都胃口大開,徐妃青都要求再來一盤小龍蝦,伍文定前後要求再上了三條魚,陶子點評很有地方特色,值得伍文定學習,孫琴鄙視她的做派,贊成她的決議。
米瑪難得的發感嘆:“這裡生活貌似也很不錯?”
伍文定又宣傳:“我們以後自己找個山頭修房子,也一部分陽臺伸進水裡坐這樣個吊閣樓?”
陶雅玲趁機拿筷子打掉他剛找到的一片魚肉,夾給徐妃青:“水邊滿是蚊蟲,咬死你,我這個血型,最招蚊子了。”
孫琴馬上贊成:“那有你這個人形滅蚊器,我們就安全了,可以搞一個。”
米瑪點頭:“必須搞一個。”
徐妃青細細品味,不說話,免得被魚刺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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