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發。
葉平君覺得虞昶軒那目光灼灼的,她只裝作鎮定的樣子往窗外看著,心口卻是一陣亂跳,不由地攥緊了手裡的一個小手絹,在手指間一圈圈地用力繞著,虞昶軒見她的臉上漸漸地透出紅暈來,那樣靜恬脫俗的美麗,讓他一陣陣地心馳神往。他凝望著她,忽地淡淡笑道:“這金鐲子俗氣的很,真配不上平君妹妹這麼漂亮的一雙手。”
葉平君回過頭來,微笑道:“這話說反了,這金鐲子貴氣,是我配不起它,今天人多不好意思推託,改天我是要把這鐲子退還給李太太的。”
虞昶軒笑道:“還了她也好,戴我這一個吧。”他說著,就拿出一個錦盒來,這錦盒一開啟,裡面擺著一個瑩潤明淨的玉鐲子,透著暖暖的翠綠色,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個極珍貴的物件。
虞昶軒一句話也不說,拿起鐲子就往葉平君的手上套去,更彷彿是給犯人戴上銬子一樣的快而迅速。葉平君嚇了一跳,就要往下褪鐲子,虞昶軒一伸手攥住她的手,“別褪了,這就是給你的,也只有你配戴它。”
葉平君禁不住發慌,直往外掙手,“我不要這個。”他就笑道:“怕什麼,難道這鐲子還咬你的手麼?”又頓了頓,凝視著平君,那眼眸裡的笑意越發地濃了起來,柔聲道:“葉小姐,說一句實話給你聽,只要你點一個頭,我能給你更多,我保證,你要什麼有什麼。”
那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葉平君抬起眼眸來,看著虞昶軒,一雙明亮的眼瞳猶如月下新雪一般,透著清冷之意,“五少,我是貧寒人家的女兒,這樣一個鐲子,我真是沒福氣戴。”
虞昶軒看著她,只微微地笑著,葉平君依然道:“像我們這樣的小百姓,都是記得虞家大恩大義,大家都知道若沒有虞家軍,扶桑人早就打過來了,更別說若不是五少你義薄雲天,只怕我娘也難活命,我這裡也是打心眼裡就敬重著五少的。今兒跟五少這樣說話,並不是我不識抬舉,實在是我福分淺薄,受之不起。”
這一番話說來,竟然是又知禮又謙恭,生生將住了虞昶軒,說了他一個啞口無言。虞昶軒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半晌才笑著說了一句,“你這一頂頂高帽子扣過來,都快把我供成仁義道德的聖人了,真難為你這樣聰明。”
他這話音才落,平君已經把鐲子褪下來,交還到了他的手裡,這一交一還之間,那車竟是忽然一個剎車,葉平君猝不及防,身體便直往前倒去,被對面的虞昶軒抱了一個滿懷溫軟,慌得她就往外掙,虞昶軒也不攔,大大方方地讓她退了開去,只對前面的司機淡淡地斥責了一句:“小何,怎麼開車的?!”
那司機就答道:“對不住五少,沒提防前面有個坑。”
葉平君什麼也沒說,只把頭轉了過去,默不作聲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虞昶軒看她的樣子,竟是已然了卻這一段公案的平靜模樣了,他只笑一笑,那車再行了沒多一會兒,就到了醫院,葉平君下了車,轉眼就見虞昶軒也下了車,葉平君回頭笑道:“我這就到了,不勞五少送了。”
虞昶軒還是下了車,笑道:“你如今又叫我五少了?”
平君道:“剛才酒席間的事情本就是為了湊一個趣,若是現在我還一口一個大哥,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虞昶軒定定地凝視著她,眼眸深邃,半晌微微一笑,輕聲道:“叫什麼都好,別人我就不管了,但只要是你叫的,我都願意聽。”
他這話很是含著幾分脈脈的情意,平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虞昶軒望著她,又道:“平君。”伸手就要來握她的手,平君嚇了一跳,慌地往後一退,他輕聲笑道:“怎麼了?就這樣怕我?”
平君笑道:“倒不是怕,只是一個敬。”
他望了她片刻,忽地也是笑一笑,淡淡道:“哪一個敬,若是相敬如賓的敬,我倒是很願意的。”
平君心亂如麻,臉上彷彿火燒火燎的,額頭上都湧出了細細的汗珠,幸好夜色晦暗,風一陣陣地吹過來,替她遮掩了這一份窘迫,低聲說:“五少,我有男朋友。”
他意味不明地笑,“哦,我知道了。”口氣溫和得像逗小孩子。
她把頭點了一點,算是向他告別,自己轉身順著路邊的小道走了,他一直看著她進了醫院的大門,才坐回到車內,就見車廂的沙發上還擺放著那一個玉鐲子,順手就拿起來,前座的顧瑞同回過頭來,就見虞昶軒望著那鐲子發呆,便笑道:“還是第一次看見五少這麼用心,難道真要娶這位葉小姐當少夫人麼?”
虞昶軒這才回過神來,聞聽了顧瑞同那一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