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臉色陰陰的進了屋,四太太跟在身後,臉色也不復以往溫婉。
沒法留在膏粱錦繡的京都了,心情好不起來了。
四老爺邁步進來,恭謹的給老太太見禮,然後望著侯爺道,“大哥,朝廷撤銷了我的留京任命,你能不能幫幫我?”
侯爺把茶盞放下道,“讓二弟幫你吧,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拒絕的乾淨果斷,毫不留情。
安容暗暗拍手叫好,就該這樣拒絕。
四老爺臉色難看至極,四太太忙上前說好話道,“大哥,之前留京這樣的小事,二哥能幫的忙都幫了,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二哥也是無能為力了,我們老爺只能依靠大哥你了,如今京都誰不知道侯爺的權勢。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就能留京了。”
四太太給侯爺戴高帽子,想把侯爺的毛捋順了,好答應她的請求。可惜四太太打錯了算盤。
侯爺心硬的很,不為所動。
“皇上親自下的令,要徹查劫匪一案,兩州不可有官員調任,我不會去違逆皇上。”侯爺說著,邁步起身,“四弟好自為之。”
最後一句好自為之,四老爺背脊一涼。
看著侯爺邁步離開,四老爺眸底有擔憂之色。
沒有哪個官員能真正做到兩袖清風,他在任上也著實收了不少的好處,有些事需要他睜隻眼閉隻眼,他看在好處的份上,也就當做沒瞧見。
沒有錢,緊靠他那些俸祿。如何過的滋潤?
可是一旦查起來,要是查到這上頭……
四老爺想想,便背脊發涼,心中將同州趙家一案劫匪祖宗八代全部問候了一聲。
出了松鶴院,安容輕快的邁著步子回玲瓏苑。
手裡握著令牌,臉上掛著溫和恣意的笑。
芍藥跟在身後,亦步亦趨,“朝廷有好多劫匪案,都說要徹查,最後好像都不了了之了。鹽商趙家一案,不會也是吧?”
安容也有這樣的擔心,“希望鹽商趙家一案沒有牽扯到朝廷權臣。”
那些劫匪案,最後不了了。不是查不出來,而是負責查案的官員要麼被殺,要麼是被收買了,抓個不大不小的官,頂替一下,最後在獄中“自盡”。案子便了結了。
這樣的事,安容前世見了不少,最後那些商人的損失,只能自己承受。
鹽商趙家幫了安容如了願,安容希望趙家能找到被打劫的鹽引,將損失降到最少。
芍藥輕搖頭,嘆息道,“沒有人在背後撐腰,哪有人有那麼大的膽量,還有為什麼鹽引一定要來京都買呢,要是能在同州買不就好了?”
辛辛苦苦跑這麼遠不說,還被人路上打劫了,趙家少主還真是有夠倒黴的,芍藥默哀,表示對他同情。
安容頓住腳步,芍藥跟在後面,一時沒注意,撞了上去。
芍藥捂著腦袋,瞅著安容,“姑娘,怎麼了?”
安容望著芍藥,眸底帶笑,“是啊,鹽引為什麼一定來京都買?”
芍藥茫然的看著安容,“朝廷就是這樣規定的啊。”
芍藥說完,安容已經邁著步子,三步並兩步的往玲瓏苑趕了,芍藥撓著額頭,不解的跟在身後。
噔噔噔,安容邁步上樓。
因為跑的有些急,安容臉頰緋紅,勝過晚霞絢麗。
蕭湛在桌子旁喝茶,他知道安容拿到了令牌,見她這樣急,蕭湛有些於心不忍了,其實他可以自己去拿。
安容把令牌放到蕭湛跟前道,問道,“我四叔外放的事,是你幫我的嗎?”
蕭湛抬眸看了安容兩眼,將茶盞擱下,拿了令牌,伸手捏了捏安容的臉頰,低笑道,“你要想感謝我,可以把紅燒肉燒的入味些。”
安容臉頰啐然一紅,見蕭湛轉身離開,安容忙伸手抓了他的衣袖,“你先別走,我有話於你說。”
蕭湛望著安容,點點頭。
安容這才道,“你不是說蕭大將軍讓你幫忙解決‘路損’的事嗎,方才我想到一個好辦法,應該可行。”
蕭湛眉頭一挑,“什麼辦法?”
安容把手收回來道,“朝廷規定,鹽商賣鹽必須要有鹽引,而且必須來京都買,路途遙遠不說,還有危險,我就想,可以將鹽引交給駐守邊關的將軍,附近的鹽商可以拿糧食去換,那些‘路損’可以讓鹽商們承擔,我想他們肯定很樂意。”
安容越說,蕭湛眼睛越亮,最後竟笑出了聲。
他只用了三個字誇讚安容,卻叫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