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極好。
可現實還真是有夠叫人窩氣的。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有那麼容易嗎?
不過更窩氣的還在後頭呢,安容正要開口,遠處跑過來一個小廝,粗喘息道,“朝傾公主,皇后宣你即刻進宮。”
安容到嘴邊的話就打住了,轉而問小廝,“宮裡頭出事了?”
小廝點頭道,“宣旨的公公說,莊王府惜柔郡主臉上的紅疹越來越嚴重了,太醫素手無策,想著朝傾公主醫術超群,讓她進宮幫忙診治一二呢。”
朝傾公主暗氣,就不能晚來一步嗎,她都快要答應了!
朝傾公主望著安容,神情溫良道,“你雖不會診脈,卻有一腦袋的醫書,恐怕比我知道的都多,你與我一塊兒進宮。”
這一回,安容毫不猶豫、十分果斷的就拒絕了她,“我就不進宮了,只怕瞧見我,惜柔郡主的病情會更嚴重,我先回國公府了。”
“那秘方,可千萬別忘記了,”朝傾公主叮囑安容。
到這會兒,芍藥實在是憋不住了。
她奉命偷聽,在加上是安容的心腹,在安容和朝傾公主說話的時候,小碎步挪啊挪,就把兩人的對話給聽了個清楚。
朝傾公主居然惦記她家少奶奶手裡的秘方?!
這還了得。
當初那秘方,鬧的武安侯府烏煙瘴氣,到這會兒還沒恢復呢,居然又被朝傾公主給惦記上了。
最要命的是,自家少奶奶對待朝傾公主這麼一個外到不能在外的外人居然一再退縮,完全不見對上大夫人時那種狠心。
朝傾公主是訓羊高手吧,把她家少奶奶的訓的這麼乖巧聽話,連爺的話都當作耳旁風了。
芍藥真怕安容答應,趕緊上前,把她拽到一旁道,“少奶奶,你不會想通敵吧?”
安容一臉黑線,“哪有那麼嚴重?”
芍藥重重的點頭,“就有!當初大夫人那麼想要秘方,使盡各種手段,你一點點都沒給,她要你一百多張,你要答應了,別說胳膊肘了,你整個人都向著北烈了。”
芍藥是大周丫鬟,她不像安容那樣,把朝傾公主和前世顧家大姑娘分開看。
在芍藥眼裡,朝傾公主就是純純粹粹的北烈公主。
想想秘方多掙錢啊,才不過幾張秘方,柳大夫都往少奶奶這裡送了幾回銀子了,每一回都經過她的手,清楚著呢。
北烈公主拿著秘方掙了一堆的錢,要是將來北烈和大周打戰,缺錢了,她掏可怎麼辦?
少奶奶這不是變相的資敵嗎?
真到那時候,別說她自己了,只怕連爺都要跟著倒黴。
她能坐視少奶奶犯傻不阻止嗎?
早知道少奶奶這麼好騙好說話,她就先騙了。
貌似現在騙也不晚,怎麼著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不是?
芍藥修長的睫毛輕眨,對安容道,“奴婢可比朝傾公主認識少奶奶久,你都給她一百多張秘方,給奴婢怎麼也有兩百多張吧?”
看著芍藥親暱諂媚的眼神,安容只覺得一排烏鴉在她腦門子上徘徊,嘎嘎的亂叫。
芍藥就那麼看著安容,“給麼?給麼?”
安容一巴掌拍她腦門上,“給個毛線!”
說完,扭頭便走。
芍藥則回頭望著朝傾公主,想著蕭湛下的命令,芍藥有些猶豫,她怕自己真挑撥離間了,安容知道了會剝她的皮。
可是她要不聽蕭湛的,她怕她死的更快。
怎麼說,安容也比蕭湛心軟不是,安容連雞都沒殺過呢。
兩權相害取其輕啊。
所以,芍藥提起腳步朝朝傾公主走去,只是心中膽怯的她,有些打靶子。
挑撥離間,這樣的事,她沒什麼經驗啊。
有蕭湛壯膽,芍藥還算鎮定。
她福身請了安,才對朝傾公主道,“公主見諒,最近我家少奶奶懷了身孕,有些犯傻,她已經努力吃魚挽救了,雖然收效甚微,但是爺沒有放棄她,特地派了我寸步不離的看著少奶奶,並且將少奶奶的一言一行轉告他知曉。”
“你找我家少奶奶要秘方,我家少奶奶就算答應了也是白答應,她做不了主的,想要就得找我家爺,不過,昨兒我家爺還逼著少奶奶把腦袋裡的醫書全忘掉呢,所以,我家少奶奶說的話,你當她說說就好了,別當真。”
芍藥急急說完,道,“不說了,我家少奶奶要迷路了。”